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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那風奴美豔臉上騰起殺氣:“上次有個不長眼的僕役跌進池中,就被處死。誰叫他玷汙了主人沐浴的地方——”
“太過分了!”司非情原先的好心情蕩然無存,怒氣一升,他咳個不停:“你若嫌這裡的水髒了,可以換個地方洗啊,咳咳,可人被你殺了,還能再換條命嗎?——”
“放肆!”風奴臉色陰沉,她可是位列主人風花雪月四名貼身侍婢之首,連主人都不曾如此訓斥過她,怎咽得下這口氣。將手中衣物往雪奴懷裡一塞,拔劍出鞘。
“風奴,誰許你動手的?退下。”一直沒出聲的凌霄突然開口,聲音冷冰冰的一如往日,也聽不出什麼喜怒。
風奴恨恨瞪著司非情,卻也不敢違命,還劍入鞘,垂手立到一旁。
“這次念你初犯,我不來追究,若有下次,我便斷你一手一足。”凌霄俊美的唇邊噙笑,眼神卻銳如劍鋒:“我只是答應替你續命,至於你是殘是廢,哼哼,那孟天揚也沒有話說罷。”
“你——”司非情捂著嘴猛咳,氣得說不出話來。心底實在不明白,姐姐怎會為這麼個冷血無情的人枉送性命。他也不等喘息平定,便用衣襬擦乾雙腳,穿上鞋襪站起身,一刻也不想在這裡多待。
“還有,我昨晚不是叫你不要亂跑的麼?”凌霄冰石般的眸子盯著司非情黛青背影。這個男寵簡直越來越無法無天,居然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也不知那風雅樓主怎地會迷戀這麼個樣貌平平又不溫馴的病危男子。
司非情在衣袖裡握緊拳頭,從來不知道生性溫和的自己竟會有如此氣憤的時候,他硬聲道:“你只是叫我晚膳後不許亂跑,現在還是白天,我為什麼不能出來走動?”頭也不回地走了。
凌霄冷冰冰的視線跟著他轉出園子,也不說話。那四婢面面相覷,都是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從未見到有人敢如此當面頂撞主人,而更絕的是,主人竟然還任由那人平安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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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凌霄!司非情一直走回房中,怒火方平息下來,他咳了幾聲,適才太過生氣,連心口都隱隱作疼,服了丹藥才緩過勁。他坐在幾邊,看著案上的焦尾琴,不由又想起孟天揚的囑咐,一陣發悶,雖然知道自己此刻命懸人手,激怒凌霄實是大大不智,但面對那高傲無情,蔑視蒼生的凌霄,他就是忍不住怒氣。或許是內心深處,始終對害他家破人亡的凌霄心存芥蒂罷。
他怔了半晌,終於長長嘆了口氣,甩了甩頭。他只不過是來求醫,但等學完心經便即刻下山,何必去為凌霄心煩。想通此節,司非情心情平靜了許多,十指滑過琴絃,錚淙聲響——許久沒有好好彈一曲了,在車中時,哪能靜下心來撫琴。
琴音悠悠盪了開去,洗去煩惱,滌盡塵埃,忘卻人世間一切紛爭困擾……司非情低眉斂目,沉醉在自己的方寸天地之間。
這樣的琴聲……凌霄衣白勝雪,負手佇立門前,素來寒冰似的雙眼盯注在陶然忘我的司非情身上,目光微含訝意——這卑賤醃髒的男子怎會彈出如此清幽空靈,不染纖塵的高潔琴音?……
他方沐浴完畢,便聽得一陣如天籟般盪滌人心的琴聲隨風縹緲,叫人心曠神怡。他陶醉之餘也驚詫城中何時出了這般樂道高手?好奇心起便一路循聲而來,誰知彈琴之人竟是他一向輕賤的司非情。
眼前這淡然含笑的、寧謐得令人不欲驚擾的司非情……凌霄冰眸微微眯了起來,他好象是看走眼了……
輕按琴絃,抹出一縷餘音,司非情淺笑著放落雙腕——
“怎麼不彈了?”只覺意猶未盡,凌霄不假思索地道,話出口,卻自己都呆了一下。
呃?!司非情這時才發現門前的凌霄,一驚之後,瞪著他,也不答話。他跑來做什麼?
兩人一時對視著,房內寂靜一片。
微皺了下眉,凌霄跨進房裡,淡淡道:“看不出,你還能彈琴——”
“那你現在已經看到了,可以走了吧?”司非情沒什麼好氣,剛有的一點好心情又被破壞殆盡。
凌霄眼光又冷了起來,適才那句已是他前所未有的稱讚,這男子非但不感激,還給他臉色看。他寒聲道:“我的來去何時輪到你來置喙?”
司非情也皺著眉,卻也無言以對,他的確是住在凌霄的地方,哪管得了屋主行蹤。他取過絲巾蓋住焦尾琴,輕咳兩聲,慢吞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