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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時來的?司非情臉微紅,剛才他想孟天揚實在太入神了。
“怎麼不在屋裡待著,誰讓你離開小居到處亂跑的?”凌霄見司非情沒有作答,話音更寒,適才他去小居找司非情,竟然沒了人影,卻是在這園裡發呆。
聽得凌霄訓斥般的語氣,司非情心中有氣:“我又不是你的囚犯,為什麼不能離開小居?”瞪著凌霄,不知為什麼,他就是不喜歡凌霄,不喜歡這彷彿高高在上,把世間眾生都踩在腳下的凌霄,那種似乎要主宰他人一切的高傲。
這個卑微低賤的男寵,居然敢如此對他說話!凌霄目光冷得像千年玄冰,他當初怎麼會答應救這不知死活的人。冷峭一哼:“你一個人待在這裡,是想被風凍死麼?這麼想死,就不要來凌霄城,免得髒了我的地方。”
“你說什麼?”輕侮的言語讓司非情怒咳起來:“誰要被風凍死?”
“那你在做什麼?”凌霄無動於衷地看著他咳得透不過氣來。
掩唇盡力封住似要衝出口腔的熱流,司非情深深喘息了兩下,猛地想起孟天揚叮囑過他不要再頂撞凌霄,他勉力壓下胸中憤懣,道:“我只是迷路了。”別過頭不看凌霄,肯定又會被他嘲諷一番吧。
冷冷盯著一臉忿忿不平的司非情,片刻,凌霄一轉身:“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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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凍!司非情情不自禁抱緊了自己,這是什麼地方?空曠的石室裡只有一幾一凳,四面牆壁連同屋頂竟是光溜溜的連成一體,與其說是石室,還不如說石洞更為貼切。白色霧氣不斷自地面四周升起,冷!透徹肌膚骨節的冷!
“這點冷就受不了麼?”凌霄薄削的唇勾起一絲譏誚,微微冷笑在石室中迴響:“從今日起,你每天晚間都要抽兩個時辰來這裡練功,我現在就把普善心經傳給你。拿去!”
薄薄的一本絹冊拋入司非情懷裡,凍得輕顫的指尖開啟書頁,滿眼都是看不懂的穴點陣圖解,還有全篇詰拗難明的文字。
“像你這樣毫無武學根基,只怕什麼也看不明白,哼,過來罷。”凌霄坐在唯一的石凳上,看著迷茫無措的司非情,輕視之餘也不禁皺起眉,他真是失策,帶了個大麻煩回來,被司非情頂撞不說,今後還得每天陪著他練功。
忍著越來越盛的陰寒,司非情認認真真地聽凌霄詮解,凌霄倒也半點沒有敷衍,講得極是詳盡。待教完他陽明經的走勢,凌霄甚感意外,他原預計都要好幾個晚上司非情才能將這一篇領會,卻不料眼前這個病怏怏的男子悟性竟是出奇的高,不由看了他一眼。
這一看,卻見司非情全身不住顫抖,臉色雪白一片,嘴唇青紫,顯是不堪寒氣。凌霄眉尖微蹙,突然站起身:“今天便到這裡,回去罷。”
司非情一直強撐著,聽他這句話,如蒙大赦,心神登時鬆懈下來,才覺得雙腳凍到麻痺,連步子都邁不開。他不想讓凌霄嘲笑,一咬牙,硬是拖著腿慢慢前行。
“你這樣到天亮也走不回去。”凌霄冷眼瞧了半晌,冒出一句。
還不是你把我帶到這個鬼地方凍的!司非情暗自氣悶,卻實在冷得連反駁的力氣都沒有了,一聲不吭,只是繼續小步移動著。
驀然腰間一緊,凌霄右手抓住他衣帶,身影一晃,已帶著司非情飄出石室,接連飛縱。
做什麼?司非情詫異地睜大了眼睛,待要開口,疾行中寒風颳面,噎得他說不出話來。猛地停了下來,卻已回到他所住的小居里。
凌霄一揮袖推開房門,將司非情往床上一扔,拍了拍衣袖,冷冷道:“明日晚膳後不許亂跑,不然迷路了沒人送你回來。”旋身離去。
司非情被他一拋,頭腦暈了半天才回過神,他咳了幾聲,拉過棉被蓋上,但之前委實凍得太過厲害,裹緊全身,仍止不住手腳打顫,牙齒也不停格格作響。他心底一陣難受,若在風雅樓,哪會如此受氣,凌霄分明是故意折磨他。
忽然房內一亮,他一驚回頭,見七少爺捧了燭臺進來。“……你,你還沒有睡?”司非情勉強擠出一句,現在已是三更半夜,這七少爺卻來做什麼?
七少爺望著他凍得又青又白的臉,也不說話。司非情微起懼意,他雖然不忍見七少爺被孟天揚那般懲罰,但對他那日的暴行始終心有餘悸,一時僵住。
放下蠟燭,七少爺一聲不響走了出去。司非情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