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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住分寸。
“……我明白了。”感覺肩上的力道漸漸鬆了,許久,那孩子用平靜的語氣說。嘉侑是個聰明的孩子,稍一提點就能明白周圍的環境和利害關係。這幾年與其說是君臣,我倒更像是這孩子的老師,點撥過他很多事,幫助他在強敵環伺的局勢裡站穩腳跟……這,也是他毫無條件地相信我的原因之一。
那孩子緩緩放開我,抬起頭來。
那雙金色的眸子已經恢復了一貫的高傲和冷靜,望著大殿中的眾人,道,“赦免櫻妃和香妃的罪……不過,既然是妖言惑眾者,從今以後不許再踏出居處一步,也決不允許有人與她們接觸!”
四下靜得可怕。其實對兩名妃子來說,這和打入冷宮沒什麼區別。只不過做得漂亮一點,顧全了兩家的顏面,無法落人口實。那個孩子畢竟還是要為我鳴不平的,亦是為了保全皇室的尊嚴,我微微一笑,亦不再阻止他。
入夜時分,與軒轅銘一同從皇宮中出來。
嘉侑那孩子的火氣已經平息下去,可我知道他相當介意那些謠言,心裡必定很不好受。我本想多留片刻安撫那個受傷的孩子,但眾目睽睽之下我若單獨留在宮中,勢必落人口實。沒奈何與軒轅銘一同告辭出來,兩個人在微藍的月光下慢慢走著。軒轅銘的話很少,我邊走邊想著心事,也不言語。
冬季已經過去了,可是早春時分,能入眼的風景反而更少。宮中的白梅已經凋零,只剩下些許的殘瓣和枯枝在月光下搖曳,早春的花木卻還在寒冷中沉眠,死氣沉沉的,頗有幾分蕭瑟氣象。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最艱難的時候吧?
過往的一切凋零殆盡,而未來還在縹緲的遠方。
夜風吹來,帶起些許的寒意。我裹緊了身上的常禮服,靜靜地與軒轅銘向宮外走。
軒轅銘走在比我略微前面一點的地方,我們兩人錯開了一個肩膀的距離,但看得出來他已經是刻意放緩了步子在等我。那個冷峻的男子想必還記得我的腳受傷的事,儘量在行走時配合我的步伐……這也正是他細心的地方。
“白泠,起風了。”冰藍色的月光下,那男子忽然望著前方,頭也不回地對我說。
“是啊。”
很冷。最後一句話沒有說出來,因為這其中或許會有一絲撒嬌的味道,而他不是龍觴或懷砂。
軒轅銘又不言語了,或許是不知該說些什麼。那原本就是一個不多話的人,讓我好奇的是,那句“起風了”到底包含著什麼樣的意思。兩個人繼續在月光下靜靜地走。轉過承平門就是碧琉橋,再往前走就是宮廷的入口了。朝中大臣進宮時,車輿都候在那裡。
軒轅銘在碧琉橋上微微停了步,轉身,望著我。
“白泠……”帶著幾分嘆息和猶豫的聲音,並不像我平時認識的那個軒轅銘。
“恩?”我微笑,回望他。
龍觴曾說我的微笑就像一個面具,把所有的喜怒都隱藏在裡面,可是隻有我知道,那隻不過是一個習慣性的表情而已。軒轅銘再度陷入沉默,或者說是沉思更為妥當。
冰藍色的月光下,那張冰雪般清俊的臉靜靜地望著我,許久,方才淡淡地吐出一句……
“白泠,去歷州吧。”
“咦?”一瞬間,我幾乎無法掩飾自己的驚訝。去歷州?到戰爭的最前線去嗎?雖說眼下是冰國王親自帶軍,歷州防線岌岌可危,可即使是朝廷增派援軍,也勢必輪不到我。
要知道,我和龍觴的關係……
“是的,去歷州。”軒轅銘靜靜地望著我,像是為了肯定什麼似的,又重複了一遍。隔著如水的月色,我可以在他眼中看到無比的決心和堅定。
我輕輕笑了笑。“親王大人,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你以為我在說笑?”他的眼睛危險地眯了起來,那一瞬間我感到了來自眼前男子身上的巨大怒氣,然而最終,他只是冷冷地說道,“白泠,歷州的局勢你比我更清楚,難道你認為還有別的辦法可以救越彀嗎?”
我無言。眼下乾和沐楓雖還可以勉強支撐,但潰敗只是早晚的事。龍觴的個性我太清楚,不達目的他是絕不會罷休的。必需委派一個有能力又清楚冰國作戰方式的人去,否則,歷州遲早會被冰國攻打下來。
“白泠,王最信任你。我也相信你有足夠的能力。”他低了頭望著我,距離近得幾乎可以聽到彼此的呼吸,這樣的角度微妙得近乎曖昧,我快被他逼到橋欄邊了,可是他沒有絲毫退讓的意思。
“軒轅……”我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