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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先生?”
“在做什麼?”宿昔問道,目光在他手上轉了一轉也猜不透,那倒像閨閣女兒的物件,絡子上並著一尾搖搖欲墜的松石:“怎麼自己動手做這些?”
“這是如意絡。”遲珹手上停也不停,只他到底沒做過這樣的玩意兒,動作笨拙,生澀得很,宿昔在旁邊目不轉睛看著。
“夙朝在前線計程車兵,家裡人都會親手編這枚如意絡,以求平安如意,事事順遂。”他把剔透的綠松石挽過雪青色絲絡,十指錯開編織,過了好一會兒才熟練了一些,開始著手最後的程式:“給父親編一個帶著去前線。”
“孝心難得,你父親定然高興。”宿昔欣然一點頭:“這樣很好。”
“我幼時,父親還常常帶兵打仗,後來就日日在府十分清閒了,這次封將軍征戰,還是幾年裡第一次。”
遲珹搖晃手裡的如意絡,那絡子的絲線選了雪青色,並著月白底襯,繫了一枚青綠的松石佩在上頭,看著十分清逸,宿昔知遲譽愛綠色,在他身邊坐下,倒了一碗茶喝:“所以更需你的如意絡,明日你親手贈與他,再好不過了,這茶不錯,有沒有點心配著吃一點,我還沒有用晚膳。”
“有管姐姐送的蓮子酥。”遲珹無奈起身,把一個食盒放到桌上。
轉眼到了天明,清晨遲譽就上馬趕往營地,府裡眾人也起得早,齊齊在府外送行,此番一去,不知何日才能回來,管闕晴面面打點妥當了,領著眾人向遲譽拜道:“祝侯爺此番旗開得勝,早傳捷報。”
“借你吉言。”遲譽在馬背上點一點頭,四處看了看,又收回目光,道:“宿昔何在?怎麼沒看到他來送行。”
“宿先生還未起床,說身子不適,不來送侯爺了,是請侯爺承他的心意。”管闕晴仰頭答了,這時遲珹也向前來,把手裡一枚松石佩雙手奉到他手上:“父親。”
“這是何物?”
“是如意絡。”遲珹低頭道,“這幾日急趕慢趕為父親編出來的,願父親此番出關,無往不利,事事如意。”
這如意絡是雪青的絡子編起來,繫了枚松石佩,遲譽愛碧色,想來遲珹也用了不少心思在上頭,但遲譽向來不喜遲珹花費心思在這些旁門左道上,管闕晴向前一步,想幫遲珹說幾句話,果然聽遲譽皺眉道:“男孩家弄這些脂粉氣的東西做什麼。”
遲珹本是滿心念著父親平安才特意編了這如意絡,雖本也不承想能聽到父親誇獎,這樣的話卻實在過分了,捧著如意絡的手微微放下去一點,管闕晴眼看不好,剛要說話,就見遲譽從馬背上俯下身去,接過他手裡的如意絡:“編的倒不算難看,你一片心意我收下,必會安然得歸,你放心,往日裡好好跟著師傅,不可荒廢學業,以後不可花費心思在這些物件上了。”
遲珹沒想到他會這樣說,心裡十分歡喜,忙拱手道:“兒子知道了,宿先生說父親此去出關,要率兵在兩界山駐紮,兩界山向來是兵家重地,萬請父親保重自己。”
“好。”遲譽挺直背脊,揮動手裡馬繩,隨行士兵早在城外候著,匯合之後便一同駛向兩界山,天色日頭正火,他握著韁繩,心裡暗自思忖。
宿昔說的不錯,兩界山是夙朝與雲霽、陵苑間的交匯處,易守難攻,素來是夙朝天壑,他此番前去兩界山外對戰雲霽,雖然佔了地形優勢,但也不可謂不是身負重任,兩界山是夙朝兵家重地,一旦外族佔領兩界山,攻入夙朝便是勢如破竹,他無論如何亦不能讓兩界山落入雲霽手裡,因此此番與雲霽一站,非勝不可——
這樣率兵而行,走了也約莫著一個多時辰了,日邊紅雲似火燒,直刺得人睜不開眼睛,遲譽揮手命士兵停馬休整,自己也稍作休息,從馬背懸掛的袋子裡掏出水壺。
忽然間他動作停住了,從行囊裡摸出一根柳枝,柳枝柔韌,柳葉青嫩,是一根嫩柳,充作餞別遠行之禮,想也知道是誰放進去的,他握著柳枝,露出一個淺淡的笑意來。
遲譽走的當天宿昔未曾去送,其實他心裡也頗多矛盾,一方面,他屬意遲譽一舉攻下雲霽,順遂他長久來的心病,一方面,他又恐遲譽真有攻下雲霽的實力,日後與遲譽兵戎相見總是不便,且夙朝此番若是把雲霽納入版圖,實力必會大增,對陵苑也絕不是好事,在房裡喝了一大壺茶,到底沒有出門去親送,只在行囊裡放了一根柳條充作遠行餞別之禮。
其實就算遲譽此番真的旗開得勝又怎麼樣,往近了說,雲霽亡國對陵苑有百利,往遠了說,遲譽有了軍功傍身,得到夙慕重用,也合乎他不遠萬里來到夙朝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