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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苑的將軍。”
他慢慢說著,語氣瀉出一點咬牙切齒的意味:“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陵苑,千方百計接近遲譽身邊,本以為他會繼位大統,做下一任夙朝皇帝,誰知突生變故,即位的成了襄王,不過這樣也好,等他立下戰功,手握兵權,我再奪了牙璋就是。”
“此番前往邊關,便是要助遲譽誅滅雲霽,說實話,雲霽與陵苑皆是夙朝鄰國,唇亡齒寒,雲霽一旦亡國,陵苑危在旦夕,但我就是要瞅準這個機會先發制人,等遲譽滅了雲霽得了兵權,先奪他的牙璋調動兵馬,再糾結陵苑軍力,趁夙朝並納雲霽版圖,兩國動盪不安時一舉攻入,把夙朝和雲霽通通標上我陵苑的名號。”
宿昔說完最後一句話,嘴角慢慢浮出一點笑意:“你且靜觀其變,等有需要,我自會聯絡你。”
第二日天色未明他便上馬開始趕路,馬嘴裡塞滿鹽巴,逼得馬發瘋一般向前奔去,宿昔不得不緊緊抓住韁繩,多虧這速度,他在第三日傍晚便趕到了前線,這裡靠近雲霽,氣候嚴寒,初冬時節已下了今年的第一場雪,遲譽在帳外與將士商議戰術,就見宿昔從馬上一躍而下,剛下了一場新雪,滿世界銀裝素裹裡他卻披著大紅猩猩氅,襯得五官越發明麗清豔,如一團跳動的火焰,走到遲譽面前:“拜見爵爺。”
“你到底來了。”遲譽眼睜睜看著他朝自己走近,一時間心裡五味雜陳,不知該說什麼,宿昔道:“爵爺若不想我來,又何必差人傳回你受傷的訊息,只是我一來見爵爺好端端站在這裡,倒是我輕信了。”
“與雲霽一戰遲遲攻克不下,才假借受傷之名詐他們一詐。”遲譽給他緊緊猩猩氈的領口,引他到將領面前:“不過你既然來了也不能讓你白跑一趟,左右近來無事,先留在這裡吧。”
他與宿昔半年未見,眼前這人消瘦了一點,越發長出了清雋樣子,只是連日奔波,神色有些憔悴,遲譽吸了口氣,拍拍他的肩,這是自己被允許的最親密的動作。
“倒白白讓宿昔為爵爺憂心了。”宿昔自己整了一下領口,和將領見禮,哪有人不知道救治夙都瘟疫的宿先生,都上前笑吟吟和他打個招呼。
“我看爵爺似乎在和將軍們商議戰策,就不留在這裡細聽了。”他剛一開口,遲譽忙道:“該商議的都商議完了,無礙,你奔波幾日定沒有好好吃飯,今晚我做東給你接風,只菜色簡陋,宿兄可要給個面子。”
一見遲譽好端端站在這裡,渾身上下毫髮無損,宿昔便覺得心裡那塊巨石頓時被挪開,輕快了不少,笑道:“若為了我再麻煩,只恐折我的福。”
“也不全是為了你。”遲譽拍拍他的肩:“明日與雲霽有一戰,就當為將士鼓氣,好好熱鬧一晚。”
說是熱鬧一頓,也不過宰幾隻羊,塗了調料架在火堆上翻烤,直到肉裡的油都滴出來,烤得透亮誘人香氣撲鼻,摘出裡面的羊雜熬湯,再在熬好的羊雜湯灑上辣椒,倒上香醋,圍在火堆邊大快朵頤,宿昔喝了一大碗羊雜湯,熱得渾身冒汗,倒不覺得夜裡寒冷難捱了,遲譽和將士們說些閒話,他就在一邊抿著羊奶。
羊奶素來羶味重,虧他還能大口大口津津有味的嚥下去,完全沒有表現出不適應,遲譽看著他喝完,笑道:“怪不得你不覺羶氣重,你原是陵苑的人。”
宿昔在路上奔波幾日,早就勞累不堪,和他說笑了幾句就覺得睡意上來了,遲譽便帶他安寢,在自己帳裡安置了軟榻。
“為何我要與爵爺宿在一個帳殿裡?”宿昔雖犯困,仍不怎麼情願。
“你也知是帳殿。”遲譽親自給他把軟榻鋪好:“營地裡沒有多餘的帳篷了,夜深再去別處也不便,我這帳殿大一些,往常不過白白空著,睡你一個又如何?”
“可——主將帳是軍機重地,我貿然進來——”
“我信你。”遲譽想也不想道。
“——既然——如此——”宿昔扯動嘴角,似要露出笑容,卻因為沒有力氣而作罷,別過頭不再看這個男人的臉,簡單收拾了一下就要宿下,遲譽又從自己那裡抽出一張褥子:“這是去年得先帝賞賜下來的暖緞,別看雪白一片平淡無奇,一觸碰肌膚便自己生溫,暖和非常,先帝本賜給我行兵在外時抵禦嚴寒,因多年賦閒在府也收起來了,才重新找出來,你拿去鋪著。”
“暖緞珍貴,何況是這樣大一張。”宿昔雙手接過:“真要多謝爵爺了,否則邊關苦寒,不知自己受不受得住。”
“你既為我而來,我必不會讓你為我折損半分。”遲譽輕聲道,宿昔卻不以為意,哪裡是為了你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