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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情面了……”
他攏緊懷裡的掐絲小暖爐,又想起什麼似的對管闕晴道:“我回去看看小侯爺有無大礙,管小姐記得明後兩日把糧米和衣物派下去,可仔細著些。”
“勞先生費心,已經都預備下了。”
宿昔說的派糧米是他早幾個月想出來的法子,今年遲譽租地收成好,便和闕晴商議了挪出一些來,召士兵挨家挨戶送到霜遲城裡去,一方面接濟民生,一方面也是為遲譽賺得美名,遲珹在榻上睡得熟,他衣不解帶看護了一夜,天明才起身換了外袍,一個人慢慢踱出府去了。
去的還是幾個月前他與遲譽餞別送行時的那家酒樓,當時春回大地,觸目都是柳色新新香花鮮妍,如今秋來百花殺盡,已是露出了蕭索之態,不復當日了,宿昔點了一壺汾酒,坐在窗邊慢慢喝,從雕花的窗可以看到外面街道上扛著糧米並過冬衣物計程車兵,出聲道:“這便是襄陽候要送去百姓家裡的東西了吧?”
他穿著繁複長袍,外面鬆鬆套了一件狐肷,摺扇搭在手臂上,現出一種漫不經心的神氣,除此之外沒有任何配飾,相貌清麗,讓人不由得讚一句好一個翩翩公子,店小二聞得此言,湊上來笑吟吟的道:“可不是,自從襄陽候做了咱們城主,衣食住行樣樣都想到了,對城裡百姓也好著呢!”
“他是一城之主,愛護百姓本就是責任。”宿昔道。
“哎,話不能這麼說,城主歸城主,以前也沒見哪個城主自己省出米麵衣服來給百姓體己啊,還送了過冬衣物,獨我們侯爺這一份!”小二湊到他耳邊,交口稱讚:“雖說侯爺是遲郡王的兒子,可我聽夙都來的人說,那是金尊玉貴的先皇骨肉,過繼給了郡王,是當今聖上的親兄弟!可不,一登基就封了侯爺,賞下三城,有這樣的城主,也是我們福氣啊。”
宿昔等的就是他這句話,聞言揚起一抹笑意,把目光投向窗外計程車兵身上,淡淡道:“說的好,城裡能這般門戶不閉,富足安樂,家家有米過冬,有衣避寒,也真是多虧侯爺仁愛,體恤萬民了……”
再過了幾日是桂花釀釀好的日子,宿昔早早候在樹下面,尋人刨土把地下的幾個大罈子搬上來,撕去頂上一層紅綢,頓時便是清香撲鼻,他用勺子舀一口喝了,又用筷子沾了一點餵給遲珹,問他:“滋味如何?”
“十分甘甜。”遲珹睜著黑白分明的眼睛看他,回味道:“和尋常的酒不一樣。”
“好你個小兔崽子——”宿昔揪一揪他耳朵,訓道:“可見你素日就偷喝過酒,雖說男兒善酒,到底不是好東西,偶爾嘗一嘗是無妨,只一樣,不許飲多了,你身子弱,別又給自己找些不痛快。”
“宿先生多少話要說?”和他越相熟,這人的話就越多,遲珹無奈應下來,就聽宿昔接著道:“這桂花釀統共得了三甕,一甕留著和闕晴小姐一起喝,一甕存起來等到年節的時候開啟,還有一甕,不如差人送去前線予了將士,桂花釀甘甜不醉人,喝了也不耽誤戰事,加之季秋了天氣冷下來,也可借這久驅除寒氣,豈非一舉多得?”
“先生說得有理。”遲珹點點頭:“且桂花釀裡的桂花都是八月桂,八月十五團圓節,也可為將士們解思鄉之苦。”
“多大的人,就又有這樣剔透的心思。”宿昔讚賞的摸摸他的頭:“既這麼著,傳了人進來,快馬送去就是了。”
只是此番他的盤算落了空,非但沒有把桂花釀送到塞外去,且得回來一個訊息。
遲譽重傷,現正在營中修正,危在旦夕。
訊息是快馬加鞭傳回來的,也不敢讓遲珹知道,管闕晴天色一亮便把他傳了過去,宿昔乍聽是前線傳進來的訊息,拱手笑著就要拒絕:“侯爺傳給小姐的話,我這個外人怎好得知。”
“侯爺受傷了,現有性命之虞。”管闕晴不和他打馬虎眼,徑直道。
宿昔聞得此言,一時間站在原地半響沒有回神,難以置通道:“侯爺受傷了?還是致命的重傷?”
“夙朝善騎射,又兵強馬壯,與我兵馬在兩界山邊境盤桓周旋不下,一直以來都是勢均力敵,前幾日他們派了人馬偷襲軍營,將軍就——”傳話的線人道:“就中了兩箭,都射在要害地方,怕是不行了——”
遲譽此番前往前線誅滅夙朝,領將軍銜,宿昔沒等他說完,狠狠一摔袖子:“不行了?你怎知他是不行了?若此言有半句虛假,我便代將軍治你個謊報軍情之罪,拖下去用浸了火油的藤鞭,直抽到皮肉離骨為止!”
“屬下不敢有半句隱瞞!”
線人喏喏,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