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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邊,這荒漠靠近邊關,走出去就是霜遲城在內的三城,如今遲譽已是三城之主。
當晚為了趕路就在荒漠裡直接歇下了,黃昏的時候遲譽吩咐停車,下來收拾準備煮飯,晚上是直接在馬車裡窩一晚,宿昔直打趣這算什麼升遷之喜,便是逃亡也沒有這樣狼狽。
隨從在荒漠裡點了火煮湯,這就是飽腹的吃食了,從遲譽到一干士兵都是一樣菜色,用乾糧泡了菜湯果腹,宿昔幫著生了一會兒火,煮好湯再招呼遲珹來吃晚飯。
“幾日奔波,你也累了,再忍這一晚,明日進了城就找客棧歇下。”他領兵駐紮在外多少年,這樣的荒漠,這樣的艱苦早已習慣得不能再習慣,併攏膝蓋坐在沙堆上攪拌熱湯,嘴裡叼著塊饃饃,愜意的很。
“遲珹不倦。”小孩還是一本正經的答,未免讓宿昔暗想果真不可愛,宿渫幼時身子虛弱,他也曾衣不解帶的照顧,但宿渫性子軟和,安安穩穩十分討喜,倒不必遲珹這樣少年老成,讓人想照顧都不行。
“快吃東西,吃完去睡覺,我給你鋪床。”出門在外遲譽還得周全兵馬,難免有不周全的地方,不能顧及遲珹,因此這些日子來都是宿昔帶他在身邊,“聽說大漠日出極美,你醒得早還能一看。”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大抵就是那樣的盛景吧。“遲珹坐在他身邊,撫一撫天青色外袍,宿昔漫不經心的聽著,教他把饃饃掰碎泡進熱湯裡,遲珹有樣學樣,就聽身後有人哧哧笑道:“可見遲珹亦通詩詞原是立意第一要緊,不拘用哪些個字詞,若失了立意、風骨,堆砌再華美也是無用。”
“爵爺來了。”宿昔拍一拍身邊沙地,“爵爺請坐。”
遲譽就地坐下,宿昔是最不喜有人挪揄他不通夙朝詩詞的,此番因遲珹在跟前,也不過笑笑揭過去了,問:“不知爵爺有何貴幹?”
“幾日不見你們,只急著趕路,心裡放不下所以來看看。”遲譽瞅一眼遲珹,看他只盯著自己眼前的湯碗,心下便有些不悅,轉而道:“明後天約莫著就能到霜遲了,城裡的侯府業已修葺好,到了就能入住。”
“到了新府要另聘下人僕役,闕晴小姐又有一番忙活了。”宿昔隨手拿著手裡的碗,那碗裡的饃饃都硬了,用熱騰騰的湯水也不見得泡得開,湯又是寡而無味的,擔心遲珹年幼吃不慣這樣的吃食,便尋出臨走時拿的一包雪花糖,哄著他吃幾口饃饃。
“他已不是小兒,你不必這樣處處嬌養。”遲譽說了一句,覺得他過於溺愛遲珹,宿昔把雪花糖塞到遲珹手裡:“小爵爺到底年幼,宿昔和小爵爺一般大時跟著母親過,不知比他要嬌慣幾倍,如今給一塊糖爵爺就不高興了,見了宿昔小時還不知要怎麼看不慣呢。”
遲珹到底是有點畏懼這個父親的,素日裡不常見面,也不十分親近,只覺得嚴厲十分,見了就有點拘謹得不敢說話,三兩口嚼嚥了東西就要行禮退下,被嗆得咳嗽不止,宿渫幼時身子十分虛弱,每日就是咳成這個樣子,宿昔心裡一緊,想到同父同母的親弟弟,忙拿水壺讓他喝水,遲譽也轉身給他拍著後背,忙活半天才停下。
“不過白說你兩句,怎麼這樣不當心。”遲譽收回手,口氣生硬的訓了一句,宿昔忙給他遞眼色,他也沒看到,只道:“男兒不懼苦寒方是天地正理,你今年十歲了,不再是懵懂幼童,做事要堅韌,要有擔當,難不成以後你遇見什麼不如意的事,宿先生能時時在身邊?”
“兒子知道。”遲珹拜了一拜,遲譽接著說:“大漠夜裡寒冷,你們兩個怕禁不住,我那裡有些被褥,待會兒差人送來,宿昔要勞碌一點,看著他夜裡別蹬被子。”
“爵爺早前給了一張一斗珠的袍子,禦寒再好不過,那些過冬的褥子袍子我也都拿出來給小爵爺鋪上了,夜裡我們兩個擠在一處,必然不冷,爵爺不必掛心。”宿昔說著衝遲珹眨眨眼,遲珹會意一笑,行完禮就一個人先回車上了,宿昔見他上車,用一根樹枝撥弄火堆,弄出來亂濺的火星:“爵爺軍務勞碌,也請先回去吧。”
“不妨。”遲譽看他一眼,宿昔還是一臉漫不經心的神氣,百無聊賴的拿著枝子在砂礫上塗畫。“大漠晝夜溫差極大,夜裡嚴寒無比,你冷不冷,受不住就先回去。”
“宿昔辛苦生的火,爵爺一句話就想搶去。”宿昔輕嗤一聲,搖搖頭:“現下還不冷。”
“我看你縮著肩膀,手都不露在外面。”遲譽嘆一聲,解下身上的外袍給他鬆鬆往身上一披,蓮青色鶴氅的絨羽撲到面上,沾著溼潤的吐氣,和遲譽身上的沉水香香氣一併撲面而來,宿昔愣了一下,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