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潔白柔膩的五指從妃色宮裝下探入,慢慢摸索著佈滿鞭痕和吻痕的身體,為了滅亡雲霽,他放下身為男子的自傲,雌伏夙函身下,夙函身為天子,合宮嬪妃又大多是前朝血戚,為不使前朝動亂,在六宮妃嬪面前總要做出溫和寬厚的樣子,所有不能在那些女人面前身上展露出來的殘暴,都一一施加在他的身上,各種奇技淫巧的玩意兒,匪夷所思的花樣兒,不過是把他當做正大光明施加種種殘忍手段的玩意,人都道雲貴人十餘年聖寵不衰,望塵莫及,誰知道翻開華貴外皮,是這麼不堪的裡子呢?
他咬緊牙齒,把明黃聖諭猛地翻到腳下的錦毯上,像要丟掉什麼避之不及的髒汙,卻又緊接著俯下身抓起來塞進懷裡,露出一個有點慘淡的笑意,這是太寶貴的東西了,當年他立下終有一日要讓雲霽在他手上亡國的毒誓,隻身輾轉從陵苑來到夙朝,在夙都落腳,人人皆稱一聲鸞公子,藝絕六郡色冠夙都的人物,後來入宮,一點點謀得夙函的信任,謀劃了這麼多年,才換了這一張聖諭,真是太寶貴了,太寶貴了……
他把聖諭收好放進貼身的衣衫裡,起身走到殿外,立刻有貼身的宮婢迎上來,那是他心腹的丫頭,俯在他耳邊道:“陛下已經醒了,找公子過去呢。”
這一聲“公子”,恍若又回到了十餘年前的夙都紅館,藝絕六郡,色冠夙都的鸞公子,那時候不過編造一個身份接近夙函罷了,從鸞公子到雲貴人,他這一生從沒有什麼以真面目示人的時候,總是一張豔麗的面具,牢牢的把真實性情和思緒都遮掩住了。
“湄妃在哪裡?”
“抱了小皇子,也過去了,說陛下想看看皇子,沒有人攔著。”
“當日留他一條命,不就是為了今時麼……”想到夙函的幼子,雲熙鸞臉上浮過一絲嫌惡,揮手道:“既如此,我們也快些過去,可別讓陛下等急了。”
宿湄果然等在寢殿外,手裡抱著一個不大的孩子,雲熙鸞接過去,和她點了點頭一同走進殿中,殿裡染著夢甜香,夙函在榻上半倚著,他近來總是身子不爽利,發睏的時候也多了,只懶懶待在榻上,不大下去走動。
雲熙鸞如常給他行了禮,夙函見到他,臉上好看了一點,問:“怎麼湄兒和小九也來了。”
“小皇子也思念父皇,就和妹妹一起抱著他來了。”雲熙鸞笑一笑,走近榻邊,打量夙函的臉色:“陛下可大好了?近日怎麼總是睏倦。”
“許是上了年紀。”夙函隨口一說,雲熙鸞立刻上前半步,跪在榻邊,用手指掩住他的嘴唇:“陛下不可胡言,陛下正值壯年,春秋正盛,哪裡上了年紀?”
夙函心裡暖了一下,剛想說話,雲熙鸞已經收回了自己的手,嘴角漫起一點輕蔑的笑意,冰冷道:“並非上了年紀,自然是別的緣故。”
他說著併攏十指,放到夙函面前,那是極其美麗精緻的一雙手,潔白,細膩,柔若無骨,彷如整根白玉雕成,修剪整齊的指甲透著一點淡淡的紅:“是這指甲的緣故。”
“什麼?”
“五年前我就在這指甲上淬了毒,你日復一日和我接觸,怎麼可能不染上毒?說起來,還是你自己不是。”雲熙鸞冷然一笑,不去看夙函驚仲失色的臉,放下自己的指甲:“你自己造的殺孽太多,這就是你的報應,我給你留下全屍,已是莫大的仁慈,你不要不知足。”
他完全摒棄了往日佯裝出來的溫和柔順,露出尖銳的神情,似乎對夙函恨之入骨:“別看我,你想聽的答案我已經告訴你了。”
“雲兒——”
“住口!”雲熙鸞失控的大喊一聲,尖銳的虎牙咬住硃紅的唇,華美的青絲隨他的動作散在肩上,已經完全亂了,他面容扭曲著,全然不復往日裡華貴姣好的雲貴人之樣,雙目都染上赤紅:“你可知我有多噁心這個名字,多噁心雲貴人這個稱呼,多噁心待在你身邊?我堂堂七尺男兒,並非不男不女的妖人,為了大業迫不得已委身與你,你卻處處侮辱我,玩弄踐踏,全然不把我當人看待,這麼多年我受的屈辱折磨,我通通記在心裡,你以為我會放過你嗎,我恨不得把你挫骨揚灰,食汝肉嗜汝骨,這個世上,除了雲霽,我最恨的就是你!”
“熙鸞哥哥。”宿湄上前幾步,擁住他的手臂,對著他搖了搖頭,雲熙鸞看著她青春的,婉約明麗的一張臉,忽然間彷彿所有的力氣都被剝去了,無力再說一個字,那麼多年的屈辱和憤恨沉澱在骨血裡,和他融為一體,豈是一夕之間可以洗涮乾淨的,他只能緘默。
宿湄身為陵苑郡主,身份高貴,他的出身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