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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道理的,再說她畢竟是和親去的宗室女,身份尊貴,一入宮必是妃嬪封號,加之夙皇再長壽也已經沒有幾年活頭,等幾年之後作古,宿湄大可安安穩穩做一輩子的太妃,享一生榮華太平,這樣的安排難道不妥?”
雖然這話也有理,但畢竟不能眼睜睜看著郡主嫁給足以做她祖父的男人為妾,因為……
“可郡主是郡王的妹妹,郡王只有這一個妹妹啊!”
“宿湄雖是郡王之妹,但和郡王畢竟不是一母所出,儘管貴為郡主之銜,卻只是側妃誕下的女兒,雖然陵苑不比夙朝,嫡庶長幼差別顯著,但到底妾室出的孩子比嫡妻所出低了一截,當年留下她,只因她有一副美人胚子臉,日後可用於通婚和親,以襄兩國邦交,她和親到夙朝,也是償還陵苑和郡王這麼多年養育她的心思了。”
這話說的委實狠毒,刺客臉色不由一變:“可此舉,還是——還是委屈了郡主。”
“你是國君的隨從,也可說是陪著郡主長大的,不捨乃人之常情。”宿昔攏著衣袖,月光和著清風颳起青色衣袂,他笑得眉眼俱是彎彎,眼角眉梢自有一股風流溫和之態,似是對自己所說的話全然不在意:“但怎麼能說我委屈了她,古來但凡皇室女,大都是通婚和親去了外朝,身為公主,要想只享受皇室尊榮而不給予回報的,那才是萬民唾棄,更不消說宗室女,從前就有宗室女文成公主和明妃王氏和親去外族,又有哪個不是妾室,如今宿湄嫁入夙朝,雖是妾室,但夙朝繁華,又是萬人之上的皇帝,且皇妃不比一般妾室,什麼樣的尊榮繁華享不到?雖然挑一個青年才俊尚了郡主也不是不好,但到底身為一國的公主郡主,到底還是要為國獻身,才不枉子民養了她這一遭。”
他的話雖輕,卻堅硬不容更改,刺客無可奈何,他是陵苑國君身邊的隨從,也可以說是看著郡主長大的,郡主年幼失詁,好容易長到這麼大,還要千里迢迢送去和親,雖然古來今晚公主郡主大都是如此命運,但看著她獨自一人奔往夙朝,最終客死異鄉,連死後屍骨都要葬入妃陵,不得回到生她養她的故土,此情此景怎能讓他不傷感?
“郡主實在不該遇上您這樣的——”刺客低聲說著,已經默默攏緊藏於衣袖中的十指,指間熒光閃爍,泛著詭譎銀芒,一瞬間手中淬了毒的銀針向宿昔迎面而去,那針尖上淬的毒狠厲非常,只是掠過花草就瞬間枯黃了一片,果真是陵苑邪術,詭譎非常,宿昔卻只站在原地,那針尖接觸到他身上的時候猛然軟下去了,無力的落到地面上,宿昔竟然毫髮無傷。
看到這一幕刺客訝然的看著他,臉色忽變,這時宿昔忽然壓了低身體,向前伸出手,張開的五指徑直攏住刺客的脖頸,那力道竟然十分霸道詭譎,刺客感到彷彿經絡都被生生扭痛了,張大了眼睛,宿昔完全沒有給他反應的機會,手下一個乾脆利落,刺客張大嘴巴,難以置通道:“將——將”
他沒有開口的機會了,宿昔直接擰斷了他的脖子,頸骨斷裂的脖頸軟軟堆成一團,青年一隻手提著刺客鬆軟的後頸面板,輕輕鬆鬆把一個成年男人單手舉起來,扔下來懸崖,才喚遲譽過來。
“我追到這裡,就見有兩個人影糾纏在一起打鬥,正是那名刺客和不知什麼人,我先躲在樹後面,直到看見來人把刺客扔下了懸崖,自己也離開之後才叫爵爺過來。”這段話宿昔說的磕磕絆絆,看起來似乎受驚不小,遲譽點點頭,也不知那殺了刺客的人是什麼身份,只能等明日再派人去查了,他看了看宿昔,確保他只是受驚沒有受傷後問道:“今晚的事你可有頭緒?”
“爵爺是指刺客的事?”宿昔一面思付,一面跟在遲譽身後向外走:“雖然刺客最後改口稱自己是陵苑人,受命來刺殺郡主,嫁禍雲霽,但屬下以為這實在荒謬,郡主是陵苑和夙朝建立邦交的貴客,陵苑怎麼敢對郡主不利,還是在郡主抵達夙朝之後?若真有心,途中不是更好下手嗎?”
“我也是如此想。”遲譽淡淡道,“陵苑人不會如此愚鈍,想必是雲霽賊喊捉賊,想把罪名推到陵苑身上。”
“爵爺英明。”宿昔一面奉承,卻還是忍不住出聲道:“只是,還請爵爺明示宿昔,現下我們要去什麼地方?”
“自然是回客棧看看郡主的情況,再遣兵下崖找到刺客身體,追查殺害刺客的那人是什麼身份。”遲譽理所當然道。
“既然如此,爵爺為何往——山上走呢?”
遲譽狐疑的停下步子,回頭看了宿昔一眼,宿昔做無辜狀,攤一攤手。
遲譽這才發現他們二人是順著上山的路走的,唐蒲山雖然不是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