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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宮北翊又是一陣煩悶,谷雲起受此重創,那身體的傷或者還在其次,心裡卻絕對不可能毫無芥蒂。他原想等他醒來,再來想辦法挽回那顆支離破碎的心,卻絕不曾想原來竟是先要醫了那顆心,才能令他醒來。
他無計可施,在這種焦躁之下,也根本沒有心思去想辦法,硬著嗓音又道:“雲起素性倔強,當不會一味逃避。你給我好好醫治,若是不醒,那是你醫術太差,誤人性命!”
那大夫一怔,忍不住道:“你也太不講理……”
“他在這谷中一直生活了這許多年,何曾有過要去的跡象?偏是你行醫施術便縮減了命數,豈不荒謬!”
那大夫徹底是目瞪口呆,道:“我若不調理,他就是三個月也難活!”
南宮北翊冷笑道:“他與我在一起,就是再活上四五十年也不是難事。你這庸醫再胡說八道,還不好好診治,我這就送你去閻王那邊替他再奪些命數回來!”
那大夫這可撞著天大的冤屈,有心要再理論幾句,那南宮北翊卻又是殺意畢露,眼露兇光,著實不能招惹。他只好回頭看著依然僵臥在床上的谷雲起,再嘆一口氣,這一口氣卻是為著自己而嘆,喃喃道:“罷罷罷,就當是我前生欠了你們的,治不好病便饒上一條命,下輩子卻萬不要再做這行當了。”
南宮北翊這才稍微放下了一些心。那大夫雖說語氣悲觀,忙活起來卻也是不遺餘力,只是厭見先前對谷雲起做了那事的兩名僕人,頭一件便要南宮北翊速速將他二人調遠遣走,永遠莫要在谷雲起面前露面。南宮北翊雖不知谷雲起在昏迷中是否感受得到那兩名僕人還在近旁,但他本來也因那事對那兩名僕人心生怨憎,便沒有違拗大夫的意思,果然即刻便令那兩名僕人走了。
那之後忙亂數日,聽那大夫的辦法,要從身心兩面都讓谷雲起覺著舒適,南宮北翊一面叫田莊的人零零碎碎地帶了許多物什進來,將房屋翻修,床鋪重整,甚至地面亦鋪得平整,又不惜人力物力買回了許多時鮮的花草種上,一面將那大夫需要的藥石輔助一力承擔下來,竟是親自為谷雲起洗浴按摩,渡入真氣為他消減肺腑中鬱積的傷病。
只是儘管如此,谷雲起依然沒有要醒的跡象。那身體狀況到底有沒有好轉,那大夫也完全無法確定。他用藥已是內外兼施,煎藥服送,藥湯蒸沐,銀針炙藥,再加上南宮北翊的內力相佐,原也應該將谷雲起病情減輕一些。然而谷雲起卻不知怎麼回事,頭一天似乎好了一些,第二日卻又恢復原樣,彷彿他們便在白費功夫一般。
只是世間事態本來如此,並不是一切的努力便都會收到成效。何況南宮北翊到七八天時便已明白,他們這些天到底並沒有真的做白工,若是放著不管,谷雲起的情況將是一天比一天糟。而這樣竭力挽救,卻至少是將他始終維持在開初的狀態。
谷雲起的性命便是被他們用這種方式吊著,才能活下來。但南宮北翊見他這麼多天都沒反應,那心中也已經有些失望和意興索然的念頭。谷雲起或許永遠都只會是這個樣子,不睜眼,不開口,喂藥餵飯連咀嚼吞嚥也已不會,徹底成為一個活死人。
這樣的谷雲起還有何價值?
南宮北翊在設想谷雲起變得乖順聽話,不再忤逆自己時,卻絕沒有想過是這樣的一種情況。而這種情況發生時,他很快便感到了厭倦無趣,那顆心也淡了下來,終於有一天不耐煩地將谷雲起丟給旁的僕人照料,自己要出谷離開。
那大夫卻是最早發覺他的變化,一直冷眼旁觀地,這回見他要走,便趕去問道:“你可是要他死了?”
南宮北翊突然丟開谷雲起,倒也不是放棄救活他的念頭。只是他自己不耐煩去坐那些瑣屑的事情,而且做得再多,谷雲起一不知曉,二無反應,對他來說實在沒有任何意義。大夫偏又這麼問,自然惹得他一陣心煩,道:“胡說什麼!好好地活著為什麼要死了?”
那大夫卻道:“他本來半死不活,你這一走,怕便是九死一生。”
南宮北翊哪裡肯信,冷冷道:“那些人同樣會做事,並沒有什麼不同。”
那大夫大搖其頭,道:“他雖然昏迷著,但不同的人碰他卻仍會有不同的感覺。你覺著他沒知覺反應,其實他一樣有的,只是並不明顯。與他關係密切的人來照顧他自然最好。”
南宮北翊本來不耐煩聽他這頓羅!,待聽得這句話,心中忽然一動,脫口道:“倘使叫他的親人來照顧又如何?”
那大夫咋舌道:“他原來還有親人,卻怎麼忍心讓他一直受這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