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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公公轉身,恭敬地向他躬了躬身,道:“王爺請進去吧,皇上已經在裡面等您了。”
藏豫點頭,伸手推開議政殿的門。
以往總是站滿文武百官的大殿此刻空曠如也,安靜地連針落都能清晰地聽見。藏豫以他一貫的沉著穩重緩步走向大殿中央的寶座,眼睛莊重而恭敬地望著高高在上的兄長。
在離登上王座臺階五步之遙停下,藏豫緩慢而從容地單膝跪地,與生俱來的尊貴之氣顯而易見。
“臣,參見皇上。”沒有絲毫平常的戲謔嘲諷,此刻藏豫一拳撐地,頷首向藏殷請安。
座上的藏殷沒有馬上準他起來。他什麼也沒說,久久彷彿出神似的看著跪在眼前的藏豫。
過了許久,他沉聲開口:“靜轅王。”
沒有像以往那樣喚他的字,而是用了他的封號。
“臣在。”
“活著回來。”藏殷的語氣冷厲而嚴肅,完全沒有平時對弟弟百般寵溺的兄長的樣子。“這是聖旨。”
有一瞬間,藏豫覺得嗓子有一絲哽咽,但這很快被他壓了下去。
“臣,遵旨。”
卯時三刻,藏豫挺拔的身姿穩穩騎在戰馬‘神韻’背上,立於浩瀚大軍之首,英氣逼人。
藏殷站在祭天台上,正在對即將征戰計程車兵致辭。但無論是他沉穩、洪亮的聲音,還是士兵激昂的吼聲和劍擊盾面的噪響,藏豫都完全沒聽見。他的視線一直不動聲色地望著偏殿柱子旁的那抹白色的身影。而站在偏殿由伊竹攙扶著的紫宸也同樣彷彿對跟前震耳欲聾的聲響聞所未聞。他好像能感受到藏豫的目光似的,一直靜靜地對著他所在的方向,神情異常寧靜。
此刻,他倆明明隔的甚遠,卻一直沉浸在只屬於他們兩人的世界裡。
直到又一番昂奮的擊盾聲在周邊響起,藏豫才猛然意識到,出發的時間到了。他微微晃了一下韁繩。胯。下的神韻立刻騷動起來,急不可待地原地踏步,使得藏豫的身形如海水中的船一般上下起伏。他向藏殷微微點了下頭,目光又不由自主地、眷戀地看了紫宸最後一眼,爾後,微掙韁繩,雙腿在馬肚上輕輕一擠,驅使神韻毅然往宮門走去。
鬥志激昂的大軍如一條剛剛甦醒的龍一般氣勢洶洶地行出宮門。千百個腳步聲、盔甲的擊撞聲、和配劍的敲擊聲重疊在一起,浩浩蕩蕩,如雷貫耳。紫宸卻置若罔聞,依然定定地望著某個方向。伊竹不時地看向他,擔心他一傷心身體會支撐不住。可此時的紫宸雖然面色蒼白如紙,神情卻非常祥和。
靜立了許久,當大軍浩瀚的聲響已經開始消失在遠方時,伊竹才試探地輕輕拽了拽紫宸的袖子,小心翼翼地說:“公子,回去吧?”
紫宸恍如初醒,微微向她側面,問:“王爺……已經出宮了麼?”
“是的,公子。”
彷彿某種如釋重負後的鬆懈,紫宸毫無血色的嘴唇向上揚了揚,輕聲道:“如此……甚好。”
話落,他立刻如飄逸的霜花般,在晨時清冷的陽光下靜靜墜倒。
盼
紫宸這一病,清淑齋裡頓時亂了手腳。尤其是清彥,一門心思覺得對不起藏豫,即使根本不關他什麼事,還是覺得對不起。
倒是紫宸本人,昏睡了兩天後,淡然鎮定地對守在床前不肯離開的清彥說:“只不過是一時體力不濟,沒什麼大礙,殿下不必擔心。躺兩天就好了。”
“可是,”清彥小巧的眉頭皺起來,神情嚴肅卻又帶著幾分稚氣,頗為可愛。“蓮太醫說,紫宸公子脈象虛浮,該是操勞過度、憂心傷神才會昏倒,得仔細調理一段日子才行。”
紫宸一笑,道:“無妨,反正以後時間多得很,慢慢調理便是。”他頓了一頓,隨即又淡淡地說:“倒是殿下,前些日子才得過風寒,實在不該為紫宸憂心。”
他語氣越平靜坦然,清彥越是覺得難受。他摸索到紫宸的袖口,輕輕攥在指間,努力安慰:“紫宸公子不要傷心,皇叔一定很快就會回來了!”
紫宸的唇間浮上一抹苦笑,手上卻安撫地拍了拍清彥的小手,不動聲色地轉了話題:“殿下以前不是有意學琴麼?若是殿下願意,紫宸在宮中的這些日子可以繼續為殿下提點。”
“彥兒求之不得!”清彥畢竟年齡還小,很容易就被轉移了注意力。“上次紫宸公子教彥兒的那些曲子,彥兒一直在練呢!”
“是嗎?那明日殿下便彈給紫宸聽聽,可好?”
“……明日是否早些?蓮太醫說公子還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