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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是內室的圓桌。再順著桌子摸索四步,因該就是床了。膝下一絆,驚恐之中他抓住了床頭,穩住了身形,伸手一探,摸到了上等的絲綢被褥。雖然小腿有些痛,可他卻並不在乎。伸出手摸索著上了床,藏豫的床,然後爬到最裡面,雙手抱膝。沒有人看見這時的他,無助地、彷徨地縮在偌大床內的一角,似是個失去了依靠的孩子。
他突然發現,自己置身靜轅王府,一位親王的府邸裡。藏豫不在,他便什麼都不是。
虐
接下來的八天,紫宸的生活有了規律。從早上用完早膳起便一直撫琴,直至傍晚。用完晚膳後便會差退伊竹獨自呆坐於韻秋閣中,有時一坐便是一個時辰。每至深夜,他便會從韻秋閣獨自摸索著磕磕絆絆地走到凝雨軒,爬上藏豫的床捲縮起來,像一個被遺棄的孩子般,惶恐地等待著摻有惡夢的睡眠。
一開始伊竹還因為早上在韻秋閣找不到紫宸而驚慌,久而久之她便也習慣了每天在凝雨軒伺候紫宸梳洗。換了他人,她也不敢放任他隨便睡在王爺的寢室,可如果是紫宸的話,她想王爺是不會計較的,畢竟他待紫宸是那麼的特別。
可令她擔心的是,紫宸近日食慾一天不如一天。原本就偏少的飯量如今更是日益巨減。本來每天還能維持三頓飯,現在中午那頓紫宸乾脆省略,不管伊竹怎麼勸,他只是以一句‘吃不下’草草了事。而且伊竹發現,這位一直柔弱、溫文爾雅的公子不光飯量少了,話也跟著少了。以前藏豫白天上朝不在府上,紫宸總是會有一句沒一句地和她聊著打發時間,或者是讓她扶著在錦花園散一小會兒步,可現在的紫宸一天下來說不到十個字,整天鬱鬱寡歡地獨自撫琴。伊竹當然明白他想藏豫,可……可也不至於到茶飯不思的地步吧?!
第九天的中午,一個伊竹意想不到的大麻煩出現在了內院的拱門前。
“王妃娘娘傳那個新來的男寵到炎齋問話。”一個年齡與伊竹相仿的少女帶著得意的神色在拱門一步之外揚聲說。
這個女子伊竹認識,是靜轅王妃—公孫嬌洳從孃家帶來的貼身侍女,名叫芸兒。她的到來無疑讓伊竹措手不及。公孫嬌洳雖然是王爺回宮八年來唯一的夫人,可靜轅王對這個妻子厭惡至極也是眾所周知的事實。而且伊竹自藏豫回宮便侍候左右,親眼目睹了當時藏豫為拒絕這門親事在皇室掀起了多大的風暴。雖然婚事最後在前朝太后的逼迫下完成,藏豫卻對這位王妃倍加冷落,自新婚之夜後,藏豫便再未和公孫嬌洳在一個房間呆過,讓她獨守了八年空閨。可受寵與否,她究竟是靜轅王妃、當朝靜轅王的正夫人,而府裡唯一能壓過她的靜轅王爺卻在離都城五十里的軍營裡,她要是想幹什麼,府裡沒一個能攔住她的。
伊竹自小在後宮長大,伺候過無數的女人。她再明白不過,最毒婦人心,而一個怨婦的心最為可怕。特別是像公孫嬌洳這樣一個呼風喚雨慣了的女人,經過了八年的可以說是守活寡的生活,內心不知已扭曲到了什麼程度。以前藏豫在府上她不好發作,可現在藏豫不在,她此時召見紫宸肯定沒什麼好事。
“知道了。”
即使知道此行兇多吉少,伊竹還是禁不住想:得意什麼?就算你家主子是靜轅王妃,你還不是不敢踏進內院半步?
那是藏豫的吩咐,靜轅王妃和跟她有關的所有隨從不得踏入內院,違者,杖斃。
伊竹走到正在櫻花樹下彈琴的紫宸身邊,輕聲道:“公子,王妃娘娘傳您到炎齋問話。”
紫宸修長的手指蓋上顫抖的琴絃,偏頭望著伊竹的方向,神情頗顯迷茫。“王妃娘娘?”
他曾經聽伊竹提過藏豫的夫人,所以知道府裡還有靜轅王妃這號人。可她為何突然要見自己,紫宸卻想不出。
“是,公子。”她頓了頓,又說:“娘娘此次召見公子恐怕並無善意,公子要多加小心。”
時間太倉促,她沒辦法向紫宸說明公孫嬌洳是個蛇蠍心腸的怨婦,因為得不到夫君的愛而終日怒火中燒。她不知道公孫嬌洳知道多少,但就光入住韻秋閣這一條就足以讓她嫉妒得想把紫宸撕碎。
“你們倆走快點,讓娘娘等著,成何體統?”芸兒回頭厲聲說。
伊竹面無表情地回瞪她,一句話沒說。她又不是沒看出紫宸是盲人,走路比正常人慢些理所當然。此時這句話,純屬刁難。
伊竹到底跟在藏豫身邊多年,這一瞪也讓芸兒渾身發毛。 她嗤之以鼻地哼了一聲,回過頭繼續向炎齋走去,心想:你就瞪吧!反正現下王爺不在府裡,看呆會兒娘娘怎麼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