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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的。
“清彥,聽我說——”
“不!我不要聽!我、我不要、聽!”清彥的喘息越發急促。他覺得胸口悶得像被掐住了脖子,每次吸氣都彷彿正在窒息。“皇叔、不、不會——”
話未完,清彥突然覺得一股氣勢洶湧的腥甜逼上喉嚨,‘哇’的一聲咳出一口血。
粘稠的殷紅噴灑在清奕的白色緞錦袖口上,看得他覺得全身冰涼。
“立刻請蓮太醫過來!”他一面吩咐下人,一面起身繞到輪椅旁邊,左手攔抱著清彥癱軟、馬上就要摔下輪椅的身體,右手掌心貼在他的後背,運功渡入大量內力替他護住本就脆弱的心脈。
依舊果斷沉穩的聲音,依舊敏捷、看不出絲毫慌亂的動作。直到蓮太醫趕來,從他手上接過早已昏厥的清彥,清奕才覺得眼前一暗,用力扶了一下牆材勉強穩住微晃的身體。
“殿下!”旁邊的小侍從沒見過他身體不適的樣子,嚇了一大跳,趕緊上前攙扶。
清奕將那人的手掙開。他向來不喜歡別人碰他。
“無礙。”
只是內力流失過快而已。方才他一時慌亂,沒留意到正在大量支出內力,等回過神來才發現身體幾乎透支。
蓮太醫慢條斯理地給清彥施了將近半個時辰的針,直到最後,才見清彥蒼白的臉上恢復一絲血色。將銀針仔仔細細地收好後,蓮太醫起身走到圓桌旁,提筆開方。
“七殿下如何?”
“心疾最忌諱情緒激動。”蓮太醫幽幽道。“不過多虧四殿下及時渡入內力替七殿下護住心脈,總算無性命之憂。但需要臥床靜養一個月。”
對那句有違君臣之禮的責備,清奕選擇了忽略。他徑直走到床前,認真俯視著還在昏睡的清彥。
“他何時能醒?”
“一到兩個時辰。”話落,蓮太醫剛好也寫完了藥方,轉身遞給等在身後的宮娥。而後起身,對清奕道:“下官先行告退。七殿下醒來後,務必要讓他保持心態平和,不可再激動。”
“有勞蓮太醫。”
“不敢。”
蓮太醫走後,清奕便留在廂房,望著清彥瘦弱的身形不知在想些什麼。
清彥醒來的時候,覺得全身乏力,軟的像墜了鉛一樣。稍微一動,胸口就開始鈍痛,隨著心跳的節奏,如浪潮一般卷襲全身。他一時間搞不清自己究竟身在何處。伸手摸索,觸到的是一床陌生的被褥,絲滑,且輕巧,完全不似清淑齋裡專門為他縫製的那些厚實的棉被。
就在他困惑之際,一個熟悉的、有些冷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讓他頓然想起了一切。
“感覺如何?可有哪裡不舒服?”清奕在床邊坐下,剛毅的容顏因為擔心,比平常多了一份柔和。
清彥的眉頭微皺,怔了半響也沒回答。清奕怕他忍痛不說,剛要起身去傳蓮太醫,才聽見清彥細弱無力地喚:“……皇兄?”
“嗯。”
“你……一直都知道嗎?我是說皇叔出征的事。”
清奕怔住。清彥側頭朝著他的方向,雙眼渙散無焦,小臉蒼白得幾乎透明,神情中有一絲隱約的企盼,讓清奕莫名感到心中一窒。
“是,我一直知道。”他說話時有些不確定,有些試探的小心翼翼,生怕說錯了什麼清彥一激動,再犯病。
“那皇叔……”不管清彥怎麼剋制,嗓音依舊顫了一下。“……出事,你也是知道的?”
“是。”
清彥黯然,彷彿嘆息般道:“什麼都知道,卻一直瞞著我。”
看他頹然的表情,清奕完全想得到以他的自卑,心裡會將這件事扭曲成什麼樣子。本來身體的殘缺就已經讓他無法得知周遭的許多事物。就算有人告知,他自己也無法確認,只能相信。這樣被逼迫的、無奈的、沒有選擇的信任遭到背叛,而且是被與他親近的人,那該是何等乏力的無所適從?
清奕漠然,心彷彿被撕扯般地痛著。可他又不能解釋。藏豫已經過世了,告訴清彥這一切都是他的意思,就好比把責任都推卸到已故的人身上。這種事清奕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幹得出。況且,這件事當初他也是贊同的,也要承擔一份責任。
於是,他只能說:“我以為,這件事你不知道更好些。”話一出口,清奕意識到這個理由如今是多麼的蒼白無力。
欺瞞其實是為他著想。美其名曰。
清彥沉默片刻,再度開口時,語氣中沒有了一貫的小心翼翼,多了一抹疏離。
“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