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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的滿街亂竄,直到許久之後,才感覺自己心中好受了些。

他回頭看了一眼。之前出客棧時,他並沒有想好自己該去哪,只是憑著一股子氣埋頭瞎走,現在氣消了,他卻依舊沒想好自己究竟應該去哪。

祁愛白在原處站了片刻,然後按了按自己的肚子,嘆了口氣。

剛剛真的是氣暈了,都忘了自己只喝了半碗粥……

一開始後悔,祁愛白便悔得不能自已:他又搞砸了……明明知道自己得忍住那副臭脾氣,明知道發脾氣除了能將事情越弄越糟糕之外什麼用都沒有,最終卻還是沒忍住……

他想起自己在乙三頭上所砸出的那道傷,先前那些被憤怒所壓抑住的愧疚也湧了上來。

祁愛白的心情忽然又低落起來。他慢慢地走到一處集市,看到一個賣煎餅的攤販,剛好肚子又開始叫喚,便懶得再挑三揀四,順手就買了一張。

他邊啃著煎餅,邊想著待會該如何和乙三道歉。

就算對方出爾反爾在先,自己若是再多點耐心,也未必不能好好解決吧?

也是該他們有緣,就在祁愛白這麼想的時候,剛巧便望見一個人影從斜對面的店門口走出,正是乙三本人。

“易……”祁愛白既驚且喜,想要喚一聲,又覺得有些尷尬。他想著乙三之前也就吃了一個饅頭一碗粥,便轉身再多買了一個煎餅。

他有些忐忑地想:只是一個煎餅而已,對方應該不會再度拒絕……吧?

然而當祁愛白再度朝那家店看去時,乙三的身影已經不見了。

祁愛白怔怔在原地站了好半晌,又轉頭四顧,然而怎樣也沒法再度找到。他只得一個人低落地咬著煎餅,將另一個煎餅在手上包好,繼續沿著街道走去。

片刻之後,迎面卻是又走來了一個熟人。

“祁兄?”這人很高興地打著招呼,“前些天有人說在這兒見過你,我還當你去了玄劍宗,原來卻是還留在江陵。”

祁愛白點了點頭,沒有顯得太過意外。

要知道他雖然沒有幾個知心朋友,酒肉朋友卻是一堆一堆的,偶爾遇到個把實在再正常不過,眼前這個鄭司帆便是其中之一。

祁愛白又看了看對方身後嘩啦啦一排跟班。

此人排場不小,身份自然也不低,正是江陵恭親王府上的公子。他哥哥鄭司紓前兩年對祁愛蓮很是上心,費力追求過許久,連帶著祁家和恭親王府上也多了不少來往。只是祁愛蓮對鄭司紓始終不冷不熱,祁愛白和鄭司帆倒是相熟起來。

鄭司帆見祁愛白情緒不高,明白他遇到了煩心事,也不開解,只笑著問道,“我們家最近新來了一批優伶,會許多不錯的歌舞,要不要過來瞧上一瞧?”

祁愛白再度四處看了看,依舊沒有找到乙三。他又一時沒想到其他的事情要做,便同意了鄭司帆的邀請。

恭親王府建在江陵城東,那批優伶卻是被養在城西的別院,據說都是被人從西域小國買下送來的,不同於大雍國內的風味,別有一股新鮮感。

說到這個名為旻迦的西域國家,領土不大,一直聲名不顯,近些年卻很有些風雨欲來的意味。老國主已經年邁,下面幾位王子都不太安分,據說其中甚至有哪位已經將手伸到了中原,想要勾結大雍國中的勢力。

然而小國畢竟是小國,想來也不可能真對大雍造成什麼太大的影響。更何況祁愛白和鄭司帆都是紈絝子弟,對於這種事情自然更是全不上心了。

他們只管聽聽曲看看舞,間或鬥點蛐蛐,時間過得飛快,祁愛白的心情也變得大好。

接近傍晚時分,鄭司帆命別院裡的下人去端幾罈子好酒過來。

當那幾個下人從酒窖裡將酒搬出時,天色剛剛擦黑。有一抹身影躍過高牆,悄悄滑入了別院之內,誰也沒有注意到。

等到那幾個下人搬著酒離開,來人才從院角那顆樹上才探出身來——正是乙三。

乙三摸了摸兜裡的銀票,不用數也知道,那是整整五千兩。

這還是數月前,兩人第一次見面時,祁愛白甩給他的那五千兩。由於銀票帶著編號,這麼長時間了,乙三一直將這五千兩給揣在兜裡,不敢用出去,摸著燙手,直接全部扔掉吧又捨不得,甚至就連留在住處裡都要時時擔心萬一被人發現了可怎麼辦,只好隨身帶著。

而今早和祁愛白爆發出了那一場矛盾之後,他忽然覺得這筆銀票越發燙手起來。然後他終於下定決心,要想辦法將這筆錢變現。

如何變現?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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