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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就是以這樣的心態,走過了一生又一生。
看是冷血而灑脫,其實內心的孤獨和寂寞,只有自己懂。
可這一世,本王偏偏就遇上了那麼一個人,他不在乎我的冷漠和無情,死皮賴臉,強拖硬拽的,將本王拉近了萬丈紅塵中。
從此,我不再是個旁觀者,而變成了當局者。
這紅塵裡的一花一草,一人一物,也終於是烙在了我的心頭。
二十六歲那年,又是一個春和景明,流水桃花的日子。
本王閒來無事,同姚書雲去到了一處石橋上,等著看一年一度的龍舟賽。
彼時,姚書雲長身玉立,站在擁擠的人群中,氣質閒散而疏狂。
因為相貌好,神情佳,即便他正在懶洋洋地嗑瓜子,也會讓人感覺賞心悅目。
一場龍舟賽,從晌午一直比到了日落黃昏。
姚書雲吐掉了嘴裡的瓜子皮,看了一眼如潮般散去的行人,伸了個懶腰,又看向了天邊鍍紅的夕陽。
遠處是一副厚重的山水畫,近處卻是一副清雅的人物畫。
本王同他並肩而立,看著河上孤零零的幾艘遊船畫舫,問道:“你學問做的這麼好,為何不去考取功名?”
姚書雲輕笑道:“當官有什麼好,每天起早貪黑的,俸祿也沒幾個,放著好日子不過,受得什麼罪。”
人各有志,本王倒也沒說什麼。
只是轉過年,本王的父親突然仙逝,本王這無心朝政的人,卻陰差陽錯的當上了王爺。
作為手握大權的攝政王,作為小皇帝燕玖最寵信的朝臣,本王看似風光,日子卻並不好過。
正在本王四面樹敵,心力交瘁之時,號稱不想做官的姚書雲卻突然報名了科考,在經歷了鄉試會試連中解元會元之後,又參加了殿試。
只可惜考試前夜,那小子吃壞了肚子,殿試的時候,文章只做到一半,突然扔掉毛筆跑進了茅廁裡。
放榜的時候,他只得了個探花,拜為了戶部郎中。
可姚書雲明顯不滿足於此,使勁渾身解數,用遍所有損招,終於由戶部轉入了刑部,由郎中升為了侍郎。
因為那小子手段狠辣,又專愛挖人醜事,便是上頭的刑部尚書,也不得不賣他幾分面子,整個刑部,幾乎是被姚書雲篡了權。
而那小子還不滿足,整日裡惦記著趙丞相的位子,磨著後牙槽嘀咕:“老不死的東西,年紀這麼大了,怎麼還不告老還鄉,把位子留給我坐一坐。”
本王不知道像他這麼生性散漫的人,怎麼突然打起精神來,想著追名逐利,升官加爵了。
不過有一點本王很清楚,這小子當了刑部侍郎之後,我的日子就好過多了。
朝中反我最厲害的幾個大臣,紛紛下了大獄,剩下幾個見風使舵的,似乎是受到了姚書雲的威脅,竟變相的替本王說起了好話。
局勢逆轉地十分突然,倒叫本王一時間不太適應。
而姚書雲這一系列雷厲風行的舉措,無異於是在老虎頭上拔毛。
他對付幾個小官小吏尚且可以,但是想著對付上頭的高官顯貴,無異於以卵擊石。
而在這些權臣想著動姚書雲的時候,本王就可以站出來了。有道是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姚書雲既然動用損招,幫我把一干小鬼除了,那麼由本王出面,來對付這幾個要臉顧面子的閻王,是再簡單不過。
朝廷之上,一時間達到了微妙的平衡。
而這種平衡,看似牢不可摧,可誰也不知道哪一天我若是失寵了,這種平衡會不會猛地坍塌,將我砸得屍骨無存。
本王曾經找過姚書雲,讓他處事圓滑一點,凡事都給自己留一條退路,不必為了我以身涉險。
可他卻笑著說:“從我踏上官場那一刻起,就已經做好了隨時赴死的準備。”說著,忽又笑了起來,老不正經的問道:“王爺,我要是哪天真死了,你會在我的墓碑上刻下什麼呢?是亡夫,還是亡妻?”
本王怔了一下,道:“紅顏,知己……”
紅顏知己。
恰似親情,恰似友情,恰似愛情。
卻並非親情,並非友情,並非愛情。
☆、第68章
“長相思,長相思,若問相思甚了期。
除非相見時……
長相思,長相思,欲把相思說似誰。
淺情人不知……”1
姚書雲喃喃著,突然一口血,噴在了琴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