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勢,“走,去看看。”
這兩名侍衛功夫只是普通,腳步雖不粗重,也絕非毫無聲息,但那人似乎不會武功,也未察覺,只是順著牆悶頭往前走。此時天色將明未明,吳哥眯著眼仔細辨認了一番,發現那人穿著太監服色,背影佝僂,年紀似乎已經不輕,但步履輕快,又不像是個老人。吳青估量下雙方實力,跟同伴交換了個眼色,同時衝上去,一前一後堵住了那人,質問道:“你是什麼人?為何半夜出園?”。那人一驚,然而瞬間便鎮定下來,輕聲細語地道:“奴才是南書房的小柱子,皇上派奴才來伺候安和公傷勢,安和公剛剛醒過來,奴才趕著回宮報喜呢,因此走角門抄了點近路,還請二位侍衛大哥通融則個。”
原來是個小太監,吳青松了一口氣,心中卻好生失望,側身一步讓開路,揮揮手道:“去吧。”小柱子欠身行了個禮便要離開。身材稍矮的那名侍衛名喚劉宜,他拳腳雖差些,心思卻細,趕緊叫道:“且慢!”搶上一步攔住了他。“怎麼了?”吳青疑惑問道。劉宜只是苦笑,心道這大個兒腦袋裡不知裝的什麼漿糊,宮裡的公公待人哪有這等和氣?他心念一動,當即抓住小柱子手腕,“你的腰牌呢?”
“在懷裡。”小柱子倒也不慌,低眉順眼地道:“大人且先松個手,我好掏腰牌。”劉宜聽著他又尖又軟的嗓子,只覺一陣反胃,不自覺地鬆了手。還沒等劉宜反應過來,忽聽得嗤嗤嗤三聲連響,喉間一痛便倒了下去。那位小柱子公公輕退一步讓開屍體,眼中露出一絲嫌惡神情,隨即又歸於平靜。他直起身子,從牆上拔下穿喉而過的兩支黑箭,小心地收入懷中,又皺著眉望了一眼微白的天空,也不知是對射空了的第三支箭感到不滿,還是感到了時間的緊迫。自知此地不宜久留,小柱子迅速繞過兩具屍體,重又弓著身子大步前行,消失在了黎明前宮牆下的陰影中。
越春今日天氣極好,晴空萬里,風和日麗。西城的沈府也是一派和平,廚房裡,廚娘剛從冰窖裡取了冰出來,一塊塊往小碗盛著的綠豆湯裡擱。自從沈持風告病以來,葉雲慧便親自下廚料理膳食,可今日,廚房裡卻只有廚娘和兩個老嬤嬤。
“夫人吩咐了,菜肉都照常,不用多買。”黃嬤嬤叮囑道,面色雖然平靜,語氣裡卻透露出掩飾不住的憂慮,趙嬤嬤和廚娘對視一眼,點了點頭,繼續默默做著手裡的活兒。她們原本都是葉雲慧在孃家時的貼身侍女,到沈府也有二十年了,口風自然是相當嚴實。
正說著,沈府的當家主母葉雲慧便進了廚房,神色一如既往地端莊平和,沒有洩露一絲不應有的情緒。她望著把她帶大的黃嬤嬤笑了笑,“飯菜好了嗎?”黃嬤嬤將四碗綠豆湯擱到灶旁的大托盤上,輕聲道:“都好了,小姐親自端過去?”葉雲慧點點頭,向黃嬤嬤投去了一個讚許的微笑,端起托盤走出了廚房。
雖說端了一大盤東西,葉雲慧腳步卻仍然輕巧,迅速穿過廚房與主屋之間的迴廊,卻繞過了沈持風常待的書房,直接進了西跨院。她左右望望,確定四下無人,這才伸腳撥開房門,甫一進門便又關上。沈家族系雖龐雜,本宅人丁卻少,這西跨院向不住人,地磚上薄薄積了一層灰。葉雲慧穿過前廳,轉到房內,這才鬆了口氣。房內情形和她方才出來時一模一樣,八仙桌周圍坐了三個人,卻是靜悄悄地誰也不說話。坐在下手的人赫然正是沈持風,聽到腳步聲便回頭看了一眼,見是妻子,卻也不多言語,只是微微點頭。葉雲慧對丈夫勉強一笑,自行端了托盤,為幾人擺好碗筷,開始佈菜。
若是有第三人見到此等場景,必然極為驚駭,葉雲慧出身高貴,一生伺候過的不過丈夫兒子兩人而已,如今卻放下架子親自為客人擺碗夾菜,更奇的是,那一男一女也不覺得有何不當,就這麼生受了。
坐在上手的男人極其年輕,看來不過二十出頭,劍眉朗目,領口處露出的膚色微深,面容雖然英俊,卻透出一股說不出的怪異。身旁的女人則約莫四十上下,高鼻深目,眸色淺淡,頭髮雖梳成尋常女子樣式,卻仍可看出髮色遠較中原人為淺,一眼便知是異族人士。然而看見她之後再看那男人,那點怪異便瞬間瞭然──這兩人面容神情均極相似,顯是母子,然而男人明顯花了不少功夫變裝,較深的膚色和眉眼輪廓都做了修飾,看起來介乎於中原和異邦人之間,自然有些不倫不類。
葉雲慧為幾人布好菜後便在沈持風身旁坐了下來,也不管桌上的怪異氣氛,自顧自吃著。“真虧你吃得下。”沈持風失笑出聲。葉雲慧優雅地吞下口中食物,聳聳肩道:“腦袋掉了碗大的疤,餓著乾瞪眼就管用嗎?”沈持風無奈搖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