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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那希望似纏人的線頭,他摸索著尋覓而來,甚至自私的不想放手。
“你能收留我麼?”墨宇頓了頓第三次開口,侍諾依舊一言未發。
“什麼?”侍諾似是剛從方才的思想裡轉回此境,卻聽不懂他的意思。
忽地被拔下束髮的釵子,瞬間被烏髮遮了視野,他茫然間以手撥開額前散發,卻猛地後退一步,一瞬間又撲上前扯住墨宇的手。血自那釵子上低落,一道深壑翻著血紅的皮肉在右頰上深可見骨。他阻止的早,否則他絕不懷疑那釵子會決絕地刺穿臉頰。
“你瘋了!”侍諾歇斯底里地咆哮,伸手勉強按住墨宇的傷口,手中溫熱溼滑的觸感叫人顫抖。
釵子無聲滑落,墨宇唇色發白地望向侍諾,臉上的刺痛讓他雙眼暈紅,而後漸漸麻木。瘋了,他是瘋了,但他抓住了,他看得到侍諾眼底那一閃而過卻掩也掩不住的驚惶和心疼。
他心裡盡是壞思量,自私,還有利用。他要的就是這樣一個既鮮豔又不顯眼的庇護,現在他找到了,自然要狠狠抓在手裡。他還有太多事要做,還有個重於一切的人要護,他必須在現在一無所有的時候掠奪,似饕餮饜之不足,一點一點把自己積蓄填滿,才會有能力再將那人攬回身側,護他一如往昔。
墨宇再沒了利用的價值,鴇兒看了他皮翻肉卷的傷疤,厭惡地甩手而去。侍諾為了墨宇與鴇兒大吵一架,好容易容下他留下在北館做一名樂師,靡靡之音,彈的多了,也是如此順手。
“侍墨。”子諾脫了豔麗的裘皮蓋在他身上,又將自己房裡的無煙爐抱來置在他房裡,丟了幾塊炭火進去。
“嗯?”墨宇微微側了側身,一邊臉對著他,不著痕跡將另一邊臉隱於盲點。
“這個……”子諾欲言又止,從懷中掏出一張白色的雕花面具,正好遮了半張臉的醜惡。
墨宇自拆了紗布那一刻起,那傷口就不只是難看,而是噁心,除了子諾,沒人敢看。於是每日為他上藥的是子諾,替他綰髮的是子諾,甚至於與他說話的,也只有子諾。
“如此,甚好。”墨宇挑了眼皮兒笑笑,將面具帶上,半張臉的傾世風華,一瞬間還是令子諾有些怔忡,彷彿又看到那日花下倚門的少年。
“早晚要治好的,你答應的,讓我一直試下去。”子諾手中捏了只硃紅的漆盒,揭開蓋子便藥香撲鼻。
“早晚一次,日久或許有些用處,拿面具遮了臉,沒人看見你傷疤漸淡。”子諾拿小指沾了沾盒中瑩白的膏脂,揭下面具替他擦在臉上,肌膚相觸的感覺有些冰涼,卻舒暢的透人心脾。
“你何苦用這法子……”子諾放了漆盒還欲開口,看了看指下的疤,終於止了口。
“為著最想要的,眼下舍了什麼都不會捨不得。”墨宇笑盈盈地看子諾為他把藥上好,冰涼的指尖在臉頰劃過。
“我說了會幫你,你莫再做傻事。”子諾嘆口氣,把面具隔回墨宇手上。
“傻事?我不覺這是傻事,我用我捨得的,去換我追求的,不是聰明的做法?”墨宇起身撥了撥小爐的炭火,四周便漸漸暖起來。他一直是這樣的人,永遠比別人冷靜,永遠比自己想的還要,不擇手段。
“今兒夜裡鄭府元宵酒會,你跟我去吧。”
“唔,還不是時候,等我這疤再淡些。”
“是了,沒把握你絕不出面,誰都像我這麼一門心思撞在你織的網裡才好。”子諾起身,撣了撣衣服而後披上豔麗的裘袍,行至門口才回頭一瞥,那眼裡是輕微的自嘲。
“哧??”一聲嗤笑,墨宇也抬眼看他,一雙眸子微微眯起來。
“不是撞進來,是各取所需。”墨宇打了個哈欠,並不起身相送,自向塌旁走去。
是夜,宴滿瓊觴,賓客如華。秦淮首富鄭五爺手攬子諾腰肢坐在席上,推杯換盞間言笑晏晏。席下數人或挽了美貌的小倌,或攬了媚人的女姬,自是一篇濫濫風情。
子諾坐的久了,不自覺扭了下腰肢,那粗糲的大手便更用力地攬上來,在他腰間摩挲輾轉。子諾強忍了不適,臉上堆了笑意,親執酒杯送到鄭五爺唇邊。
“五爺…”這聲音輕靈婉轉,卻偏偏酥媚入骨。
“唔,哈哈。”鄭五爺噙了酒杯,低笑兩聲便一飲而盡,俯身貼過來,子諾一怔,乖順的接了他度過來的酒,而後低眉垂眸,頰上暈開淡淡的緋紅,那幅人比花嬌的姿態看的鄭五爺開懷大笑。
“侍諾今兒就留下來陪我,嗯?”鄭五爺伸手又俯身過來親了親子諾的臉頰,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