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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下的髒衣服收下去的時候,墨車看了眼侍女,並無異常,當即深出一口氣,暗下決心,晚上一定得晚點兒睡,困了累了,再倒頭下去,往往才能一覺無夢到天明。
玉兔從東到西,大半個天空轉過了似是大半個輪迴。
“嗯……”天大亮,透過耷拉的眼皮把光攝進瞳孔,墨車翻了個身,睜開眼睛,一下便對上一雙清亮的眸子,心頭一跳。
“醒了?”墨宇斜倚在牆邊,一頭烏墨樣的頭髮斜披下來,半睜著眼懶懶的看著他。
墨車一骨碌坐起來,雪白的褻衣有些凌亂,領口的盤扣開了半敞著,旖旎得叫人不敢直視。
“前兒夜裡夢見什麼了?”墨車單手一帶,又將他壓回床上,語氣不鹹不淡。
想是知道了,也沒想瞞得住,只是不想被當面兒撞見。
“夢醒了,就忘了,哪兒會記得那麼清楚。”衝墨宇微微一笑又作勢要起來。這是他第一次對他撒謊,有些事不是不能說,而是說不出口,出了口定又收不回來,到不如爛在心裡,反正也當是假的。反正假不假是一回事兒,自己當不當回事又是一回事兒。
抬頭,對上墨宇審判樣的目光,心下微微一跳。
第十章 做人 '本章字數:1514 最新更新時間:2013…02…01 04:15: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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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醒了,就忘了,哪兒會記得那麼清楚。”衝墨宇微微一笑又作勢要起來。這是他第一次對他撒謊,有些事不是不能說,而是說不出口,出了口定又收不回來,到不如爛在心裡,反正也當是假的。反正假不假是一回事兒,自己當不當回事又是一回事兒。
抬頭,對上墨宇審判樣的目光,心下微微一跳。
“怎麼?”剛離床半尺又被推回去,墨宇靜默著無言。微涼的手掌順勢探入衣襟,碰到溫熱的肌膚不由引起一陣戰慄。
“別……”抓住身上作亂的手,心裡有幾分驚慌。
“別動。”墨宇音調平平,突然有些冷淡卻不容違逆。挑開一顆盤扣,那溫涼的指尖一路向下,柔軟的指腹輾轉碾壓,極盡挑逗之勢,過處留下一叢一叢細小的火焰。
輕攏慢捻,墨車眼裡盡是羞憤,那最罪魁禍首卻偏偏勾出一點兒欲罷不能。想阻未阻,欲拒還迎。
手指漸漸越過小腹,向下滑去……
“哼!”良久,一聲壓抑的悶哼終於破口而出,墨車額上滿是細密的汗,脫力似的伏在床上一動不動,眼神慵懶而迷離,而後乾脆緊緊閉上。
墨宇笑了笑,喚人打水洗掉手中的黏滑,過後睨了眼床上的人。從前往後捋順他有些汗溼的發,又是額頭落吻。墨車癱在床上沒動,眼眸輕輕顫抖,終是沒有睜開。
“開始準備,秋後用藥。”下人們應了,端了髒水出去。
“墨車今年開春有十四了吧。”這句子像是問句,卻又是陳述的語氣,並未想叫人回答。
“嗯。”墨車含糊應了一聲,聲音有些沙啞。墨宇又看了他一眼,沒再說話,自合上門出去。
室中泛著青澀的淡淡麝香,天光中流轉的微塵旋舞,慵懶迷離的讓人無法自拔,這便是初春的媚,酥入骨髓。
不是很多東西不願意去想他就不會再冒出來,越是初春,那潛藏的東西越是如溫泉一樣汩汩的冒出來,直到心肺潤澤。
太多時候想到墨宇,想那月夜之月,想那晨起的曦光。
那時候再見墨宇,總有些情緒莫名從心底漫出來,臉頰會微紅,手腳會不知往何處去放。周遭的一切都像是酒,碰了就醉,醉了反而不是暈眩,是陷落在過往裡更加清晰。
墨宇說,他叫墨車。
那他便是墨車,墨宇甚至不用喊,離的太近,那氣息便不自主撲在髮間。墨宇叫一聲小車,彷彿就是給了他什麼權利,還有,對等的義務。
太多小情緒久了也就淡了,慢慢變成習慣,習慣那方白衣以親暱的姿態落進眼裡。只是春天依舊惱人,新芽生髮,有時甚至挾風帶雨一般地呼嘯著在心底奔騰一片,揮之不盡。
又是一年春好處。墨車執了小狼毫站在案前亂描,濃墨淡染,有時是幾隻墨蘭,有時幾支風竹,但凡能在紙上的,絕不重彩,清淡至極。
侍女破天荒上了盤雲片糕,配一碗雨前龍井,是墨宇最愛的茶。墨車其實並不甚愛龍井的甘醇爽口,於他來說,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