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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兒見狀有些疑惑,瞪著眼睛眨也不眨望著墨車。墨車只淡淡一笑,笑裡有些許苦澀些許自嘲。
“夫人寬厚,容得我許久,如今子生從我房中出門便出了事,如何不是我的過錯,我又怎能去看他。”墨車走到床前拉開被子徑自睡下,朱兒嘆了口氣出去,這水晶般通透敏感的性子,由著吧是無辦法。一夜無話。
三十,
次日,墨車清早起來強打精神便欲差朱兒去打聽錢榮訊息,還未出口,便有人在門口低聲道:“墨車公子,老爺有請。”
墨車匆匆披了外袍便跟著那人往外走,心裡來不及多想,通常都是錢榮來上墨樓裡見他,怎的今天差人來請,莫不是病的重了。出了小院一路順著牆根兒而行,冷風貼牆而過,無遮無攔地往衣袖裡鑽。墨車衣著單薄,冷風一噤,不由打了個寒顫。前面小廝像是腦後長了眼睛,竟停住了步子解了衣襟外袍披在墨車身上。又繼續行,不多時便見了一扇小門,停住。
“不瞞公子,小的是夫人跟前的近廝。公子請走吧,這是夫人叫小的給你的。”小廝回過頭,從懷中摸出一個圓鼓鼓的錢袋塞進墨車手中。眼裡頗有些同情無奈。
“夫人說,公子妙人通透,必然知她苦楚,當下只好好掩了姓名活下去,莫要再和錢府扯上一星半點兒的關係,如此成全了人事,大恩不言謝。”小廝向墨車抱拳行禮,而後開了小門,伸臂欲讓墨車出門。
墨車只覺得喉中胸下都似有什麼東西梗住了不上不下,疑惑,無奈,苦楚,失望,眾多情緒一下子翻上心頭,唯獨沒有惱恨,忍不住一口甜血沁出喉頭,在嘴角劃出一道血線。夫人要說的話,他似聽未聽中竟是全然未懂,成全了人事?還有誰需要他成全,他剛剛全然接受了預備好好經營其中沒幾天日子,現在,誰又來成全他?只是夫人仁厚,想必不會害他。
腳步有些踉蹌,踱出錢府,悽風呼嘯,滿有些傷亡腐朽的滋味,悲秋恨冬?墨車有些茫然,下一步都不知邁向何處。又想到朱兒,估計又會哭成個淚人兒吧。小思墨會怎樣,那個叫人愛到心坎兒裡的小人兒,是會想他的吧。很多事情在眼前走馬,唯獨沒有錢榮,原來每個畫面都有一處空白。冷風無孔不入,似乎要鑽進顱骨,有什麼東西絞著絞著就散了。再回錢府,亦再沒人問提起他失憶的事兒,也許失了憶最好,清水最容易融萬物。墨宇,你說的話我還都記得。
午時未過,錢榮轉醒,面色蒼白,侍女伺候飯食時候碎了一隻瓷勺,竟令錢榮心緒不寧起來。
上墨小築。
錢榮踏進上摸樓,劈頭就問墨車。朱兒有些疑惑,公子不是被老爺召去了嗎?怎的這會子又跑來問?
錢榮聽得朱兒回了話,當即氣的面色如紙,盛怒之下表上卻平靜的叫人生懼。
找。錢府的家丁侍女管家老奴全放下手頭的活計四處亂竄,挖地三尺也絕不肯再失去一次。
第三十六章
傍晚,淅淅瀝瀝下起小雨,雨點打在窗上細碎不絕。點燈時分,錢夫人一身潔白的裙裾尋至錢榮面前。
“子生,墨公子是我遣人放走的,現在,怕是走遠了吧。”錢夫人與錢榮對面而站,一身白衣似楚,燈光明暗下柔美動人。
“我已知道那日宴上皇上與你說的話了,墨公子當憐,但我錢家容不下他。日後當疾病早亡,報與皇上。今日自私,柔兒日後甘願常伴青燈,只希望你憐惜思墨,吟墨一如往昔。”夫人一口氣把要說的話說完,語氣竟不似柔美容顏那般的果毅決絕。
沉默,屋裡晦暗的讓人窒息。半晌,錢榮方伸手將夫人攬進懷裡,動作輕柔彷彿碰壞那潔白易碎的柔美。
“我要墨車,並不代表我不要錢家,夫人費心了。”語氣溫柔親暱,恍若情人低語。
“我就叫人佈置佛堂,夫人日後記得多為思兒吟兒誦經祈福,我會常去看你。”錢榮輕輕撫著夫人長髮,眼裡卻閃過一絲沉毅果決。
“還是,夫人願去青雲齋?只是路途有些不便罷了,夫人若去,我會派人照顧的。”
錢夫人怔住,還未答話,外面便有家丁來報。
“老爺,墨公子找著了,只是…高燒不退。奴才們在後門外的一條小道旁發現的,當是已經暈過去了。”
“恩,請大夫去瞧瞧,我一會兒過去。”錢榮語氣平淡的開口,執了夫人的手過桌前坐下,輕癢地在富人手心寫寫畫畫。
“隔牆有耳。”頭四個字落下,夫人黯然的眼睛猛然睜大。
“權益行事,夫人莫怪。”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