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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雲息的話題,還得隨叫隨到的陪著北馳練酒量。
洛璟言的日子也不好過。他家二叔喝了酒就悶聲練槍。大半夜的就聽著滿院子唬唬風聲,夾雜著噼裡啪啦的重擊——可憐院子裡的那棵樹葉子都震掉了大半。還有顧懷辰個不省心的小傢伙,三天兩頭往鋪子裡跑,身後跟著個門板臉的侍衛。他就奇怪了,顧大人是故意給他添亂來了吧。
顧瑜瑾倒真不是這麼想的。他是忙得自顧不暇。皇太后的身體眼看著要不行了,大赦沒能為她積來多少福份。朝中風雲動盪,牆頭草們開始頻頻朝著這邊傾倒,各種應酬熬得頭大。邊關不太平,蠻族屢屢試探大燁的底限,熙陸的態度逐漸曖昧,當年的一紙合議越來越像擺設。父親為著調兵的事和聖上僵了幾次,徵調糧草的事宜戶部更是兩手一攤——沒錢。
唯一值得期待的是隔三日便有小曜的訊息傳來,在哪,做了什麼,身體怎麼樣……呃,雖然攀著軍部的訊息網遞私信不大像話。不過對顧瑜瑾來說,天底下的事都大不過那個人的好壞去。
如此又過了數日。
不同於慕北馳的低落,這段生活可謂是洛雲息十幾年來最愉快的時光。兄慈侄順,和樂融融。他們看過淮豐城裡紅似火的花,趟過綠如藍的水,領略過最柔媚的春光,或婉轉或清亮的歌調。日暮下的小鎮平靜安詳,小販們紛紛收拾攤位返家,鳥雀嘰喳的掠過枝椏,窩在巢裡待夜色降臨。
洛雲息給李忘夾著菜無奈笑道:“士哥,今兒在家門口給扒了呢。”
“哦?誰的眼神那麼好?”
“誰知道。下次再被我碰到可得好生地瞧瞧。才回來就給人欺生了去。”
“六叔,幸兒長大了,也能找點力所能及的活幹的。”李幸扒著飯冒出句。李忘聽得笑出來,搖頭幫他把嘴角的米粒刮掉。“我是說真的。前幾日不是還有和我差不多大的孩子在店鋪裡當跑腿麼。”洛雲息扯扯他的耳尖,一本正經地說:“好啊,我們兩個老人家就依靠幸兒了。”
“啊,那……我明天就去問問哪裡招人。其實我覺得路口掛著幡給人算命的半仙挺神氣的,不知道他收不收學徒。”李幸認真的說著,皺著臉思考。洛雲息看他當著苦惱起來,也不逗他了,
“還是等你這小身板長成了再說吧。六叔還沒到安心養老的年紀。放心吧,雖然損失了些錢財,還不至於落魄。不過幸兒要是覺得在街頭支個攤有意思,咱們明天弄個玩玩。”
“六叔也會算命?”李忘驚奇的問道。
“不會。替人寫寫畫畫還是做得。”
“太好了。我老早就想試試招呼客人啥滋味了。”
李忘彈了他個腦嘣,沒好氣地數落道:“小腦瓜整天都在瞎琢磨什麼。小晞,你不能什麼都由著他喜歡,會慣壞孩子。”
“士哥就愛操心。不過就是玩個遊戲,哪裡嬌慣了。”他轉頭揉了揉李幸的腦袋,隨意道:“只要沒礙著別人,六叔又能做到,幸兒儘管隨著性子來就是。”
李幸的眼睛立刻閃亮閃亮的,就差沒搖尾巴蹭大腿了……李忘懶得說他們了。反正有小晞看著,出不了什麼岔子。
隔天,倆人還真的支了張案在街角做起了替人寫字的營生,哪家需要捎信或者遇到紅白喜事,寫個條幅什麼的都成。洛雲息左右手都能書寫,小楷和行書不在話下。李幸開始不太好意思招呼客人,慢慢地也就放開了。如此做了幾天,這對組合很快吸引了人們的注意。小的乖巧活潑,大的俊秀清潤,模樣生得好,舉止得體有度,倒像是誰家的少爺帶著書童來體驗生活的。活兒幹得仔細,價錢也便宜,再加上大家豐盛的想象力,生意居然越做越好了。直讓李忘聽得啼笑皆非。
然後,麻煩緊跟著來了。
“喲呵,幾天沒見哪來這麼個不懂規矩的。這條街是哥幾個罩著的。你想混口飯吃怎麼著也得招呼聲才像話。”幾個流裡流氣的地痞混混兒踢踏著案几陰陽怪氣道。洛雲息正握著李幸的手教他小篆,聞言瞅了幾人一眼,從兜裡掏出十幾枚銅板摞起來,“今天人少,掙的都在這兒了,拿去吧。”說罷甩甩手,趕蒼蠅似的。
他這混不吝的態度惹毛了對面的人,只聽“哐當”聲響,桌子被掀翻,紙墨撒了一地。為首的刺頭身上紋了只花豹,裸著胸口露出來,陰著臉吼道:“給臉不要臉!你當打發要飯的。”他們注意這攤子幾天了,見爺倆都是外地來的,住在客棧裡,又和其他人沒什麼來往,當是逮到冤大頭要好好敲一頓。“告訴你,這條巷子是哥幾個的地盤,想混口飯吃得看咱們的意思!你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