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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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業一天,明日汪大人若還有雅興,不妨來點別些姑娘的曲子,芩娘一定給汪大人留座。”
抬眼望去,但見水揚心皚白色的身影晃在前面,一隻手若即若離地牽著後面一個著灰藍色公子衫的男子。灰藍色身影聽到門口的響動,微微側了一下頭,遠遠地只能勾出半個側臉的弧度和挺秀的鼻子。
汪雲崇好生掃興。
方才在董之弦住處將自己的佈置吩咐完畢後,正伸著懶腰百無聊賴地想怎麼打發到晚上的這幾個時辰。其時不用再漫無目的通讀案卷的董之弦心情豁然開朗,便有閒功夫琢磨起頭兒的心思來。韓承希作風甚謹極少出入煙花酒巷,董之弦卻是與汪雲崇在這點上甚為投緣,於是笑嘻嘻地說起悠蓮館裡的水揚心,說他的曲子似有神效,一曲便能叫人即刻神清目明,專治無聊混沌。董之弦形容起來眉飛色舞引人入勝,全然不覺一邊韓承希頻頻瞟來無奈白眼。
入十二衛六年,也沒怎麼進過樂館罷。將信將疑之下汪雲崇便逛蕩了過來,卻不想吃了閉門羹,心下更生鬱悶。
朝芩娘擺了擺手示意留座什麼的大可不必,當下便退了出來。芩娘連聲賠著笑臉賠著歉一邊掩上門,汪雲崇又瞥了那兩人背影幾眼,心下咒罵董之弦千遍萬遍。
退出幾尺,汪雲崇打量了幾眼悠蓮館的門面和二樓窗門緊閉的廂房,在悠蓮館那三個燦燦的大字前站了一站。
“南公子?京城彷彿不曾有豪族姓南,一出手包下水揚心三天曲子,看來是個闊客……”汪雲崇念著念著不由好奇之心大起,“水揚心不奏曲,悠蓮館便閉門,果然是金字招牌。”
轉過身踱向衛督府,挑起一邊唇角,俊朗的眉眼間映上三分頑劣:“能引得京外權貴都忍不住跋涉而來一睹芳顏,這熱鬧本大人又如何能錯過?”
似有若無地掃了幾眼兩邊廂房,水揚心掩上門,任由方才還牽著自己的手自然地抽走,對方之前還是繾綣多情的笑意瞬時涼了下來,變作無可適從的安靜。
眼裡波瀾一動,水揚心上前兩步,抹著淺青色的指尖輕輕劃過對方精緻不輸於自己的下頜,道:“三年了,你這笑怕已不知折倒多少芳心,為何獨獨不願分我一絲半毫呢?”
不著痕跡地略略一退,離開水揚心銷魂蝕骨的纖手撥弄,有些無奈道:“揚心,你這是何苦,這裡……”
“南疊楓!”水揚心忽然加重語氣,往門上重重一靠,直直地看著面前清澈的眸子,道:“你休要再提那些虧我欠我的廢話,眼下我過得很好,這種日子我自得得很。”
賣唱,賣笑,墮於聲色,這種日子叫做很好?南疊楓垂下眼,不與水揚心繼續對視。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水揚心直起身子,走到軟塌邊坐下,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椅在雕花柱沿上,道:“你也見到了,這裡的老闆對我也是恭敬有加,我在這悠蓮館內樂得逍遙,確實是半句不假。”頓了一頓,嘴角勾出融融笑意,道:“至少比每天對著你那只有我才有榮幸看到的苦笑可好的多了,不是麼,師哥?”
南疊楓胸口一撞,三年前一別之後,兩人之間竟真是未曾相見過。每年三兩封簡單書信,僅僅只是讓南疊楓知道了水揚心做起了京城悠蓮館的招牌,再讓水揚心知道了南疊楓開了間香茗茶坊亦是生意隆旺,除此之外別無其他。這一句師哥喚起來,到底是該釋懷領受還是該全當嘲諷?
“呵,”水揚心傾回了身子,一改原本媚死眾生的嫣然淺笑,望著南疊楓笑得雲淡風輕:“你這才是何苦呢,楓。”
“楓”字落地,南疊楓終於長長一嘆,心下略感慰藉,眼裡漸漸重新亮起了星辰般的光彩,抬起眼來也望向水揚心。四目相交,目光裡漸露出彼此熟悉的笑意,然後笑意漫上臉頰,孩子時相依相伴又互不相讓的諧趣浮上心來,直引得兩人各自懷念了許久。
半晌,南疊楓回過神來,道:“你不會無故找我來陪你演這麼一出紈絝子弟幽會佳人,我可是把茶坊半年的收入都砸進你這悠蓮館了,總得有點值得的理由罷,可是為了那些東西?”
水揚心不情願地點點頭,臉上掠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尷尬之色。
雖是難以察覺,南疊楓畢竟與水揚心從小一起長大,任何細微變化都逃不出對方眼睛。 “半年前你飛書與我,不是說十二衛都是些徒有虛名的飯桶麼?”南疊楓靠上牆,挑起一根彎眉。
水揚心無言,臉色陰沉地瞪了南疊楓好久,忽然猛地一拍雕花床柱,床榻上繡枕徐徐而起,底下現出個不深不淺的暗格來。
南疊楓捱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