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鞘作者:雅僧

第53部分 (第1/4頁)

果然，他又開始一遍遍的叫我師兄，一遍遍的說喜歡我。其實我也喜歡他，只不過我的喜歡和他的喜歡似乎不太一樣。他用力的攥緊了我的手腕，那力道大得讓我感覺到了一絲恐慌。

我讓他放開，可他卻仿若未聞，一向清明的眸子赤紅而混濁，看著我的視線也流露著讓我害怕的慾望。我想要逃，可是我的力氣和內力都不及他，他將我拽進了一間屋子裡，扔在了榻上，掙扎中，我聽到了衣服撕裂的聲音。

那一刻，我想我是恨他的。

最後關頭，一個男人踹開房門衝了進來，將神智不清的莫如初從我身上扯落下地。我不知道他們究竟說了些什麼，意識飄忽間我似乎聽到了一聲對不起。等我清醒之後，莫如初已經離開了，而一臉深沉站在榻前的人卻是龍戰。

我還記得，他那時看我的眼神很複雜，很複雜，複雜中似乎還極快的閃過了一抹痛苦之色。我以為他那是在為我擔憂，頓時覺得無限委屈，我撲進了他人懷中，意外的是，他竟然沒有躲開，還輕輕的擁住了我。

“對不起……”

我聽到他在我耳邊低語，我正想要說些什麼，又聽他在我耳邊喚出了一個陌生的名字。

“鳳溪……”

“鳳溪是誰？”

我抬頭問他，他卻定定的看著我，突然又將我狠狠的一把推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之後，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沒有再見到他。

秋去冬來，我的內力比之從前又精進了不少。在大雪紛飛的某天，我無意間救起了一個落水的孩童。那之後他就天天纏著我，還讓我教他功夫，也許是因為他的笑臉太過燦爛，也或許是因為他總是一聲聲的喚我為奚情哥哥，總之，我最後答應了他。

有天我去找那孩子的時候，卻撞見了一個老婦人，我認出那婦人似乎是那孩子的外祖母。可不知為何，那老婦人看到我卻是一副很驚恐的樣子。我本不打算理會她，誰知她卻衝我跪倒於地，一聲聲的向我告饒起來，似在乞求我的寬恕。

她口口聲聲換我為鳳主大人，我明白，她一定是認錯了人。可還不等我否認，她卻驚慌失措的對我道出了一個驚天秘密。我也才知道，原來那被我救起的孩子，竟然是龍戰的親生兒子。

這個訊息讓我很震驚，我突然發現我對龍戰竟然一無所知，我甚至連自己究竟是誰也不清楚。山中那十年，我看到的都是青燈古佛，聽到的也都是佛語梵音，對於這世俗紅塵本來並不執著。可是那個時候，我卻很想要弄清楚這一切，我想要知道自己是誰，我也想要知道鳳溪是誰，我更想要知道我和龍戰究竟是何關係！

於是，我無視他先前的警告，闖入了正殿。在那間書房裡，我終於見到了他，還有他懷中的人。

那一刻，我茫然了，那是一張幾乎與我一模一樣的面孔，只是那個人的言行舉止卻宛若稚子。我不知道等待我的答案究竟是什麼，我只記得龍戰當時看我的眼神冷得讓我如墜寒淵，我甚至還感覺到了他那隱而不發的殺氣。然而他卻什麼也沒有說，只是抱著那個人離開了。

他走後，我對著那扇檀木屏風上的美人圖，發了很久的呆。那畫中人與我極為相似，但我知道，那畫中人並不是我。

下午，他突然來找我，他看我的眼神很陌生，陌生的讓我心痛。我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他薄唇張開的時候，我慌忙掩住了耳朵，我一點兒也不想聽他說話，可他卻還是毫不留情的將血淋淋的真相說了出來。

他說，那宛若稚子的男人是我的父親，是他此生唯一深愛的人。他說，他親手殺了我的母親，因為是我的母親害他心愛的人變成了那副懵懂無知的樣子。他還說，不管是花若夢對我的欺騙，還是莫如初對我的強迫，這一切都是他一手安排的。

只因，他恨我。

我不記得那一刻我究竟是以什麼樣的心情將他的話聽完的，只記得回過神來時，我已經和他交上了手。中途那個被我救下的孩子突然出現，卻被他一掌震昏了過去。我並不是他的對手，他擒住我後，竟開始吸取我好不容易修煉出來的內力。

那一刻，我以為那便是我的人生結局了，可是突然卻又有人來報，說鳳主莫名昏了過去。那是我第二次看到他勃然變色，第一次是我自殺的時候。他聽後竟不再管我，匆匆隨著來人走了。我猜來人口中的鳳主就是那個宛若稚子的男人，我的父親。

我逃了，帶著那個孩子。

因為那一刻，我也恨他。我恨他為什麼要將真相告訴我，我恨他為什麼一開始不殺了我，我恨他為什麼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