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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
華卻邪素來信他,心中深感羞恥,連劍都握不住,頹然道:“也是,宋……無叛的作為連何家都看不過眼,這麼多年天機閣還是頭一回插手江湖事,再說何大公子豈是虛言妄語之人?”
葉鴆離眼睫一顫,莫名其妙已入了神。
何大公子四字聽入耳中,本是有緣有故有首尾的理所尋常,但華卻邪無意一提及,不知為何卻如風乍起於湖,水面不驚而漣漪已動,又像是一條蛇遊進草叢,卻留下了一線微溼發亮的痕跡。
天機閣……何逐空。
葉鴆離有些不敢想下去。
華卻邪以劍撐地,低嘆道:“我本以為點蒼劍派暮氣沉沉,宋無叛行事剛正俠義襟懷,又肯為江湖正道慨然而戰,故投身北斗盟,卻不料……不料他竟是這等卑劣之徒。”
葉鴆離心不在焉,隨口道:“宋無叛或許只是不拘小節罷了。”
華卻邪額角青筋直綻,怒道:“忘恩弒師、殘害長輩、欺瞞同門,這樁樁件件無一是小節!持心不正,又何以處事光明?”
葉鴆離半是安撫半是試探,道:“好,好,你最光明瞭……嗯,我家裡最近缺燈盞,你要不要跟我回七星湖?”
華卻邪正色道:“七星湖就不要為門人弟子計?不會為門派傳承謀?為了保住在江湖的一席之位,難免亦有顧忌掣肘……我還是當個無門無派的孤魂野鬼,獨身仗劍漂泊江湖的好,哪怕只是鋤幾個豪強,扶幾個婦孺,也比這樣的打殺來得痛快心安……”
葉鴆離凝視著他,突然打斷道:“今日是我的生辰。”
他說這句話時,剝落了所有關於葉總管的標籤形容,彷彿一隻小小的鳥雀,收斂翅膀歪著腦袋,停在了華卻邪的掌心。
華卻邪當即閉嘴,看了看自己一身的血,十分不安且慚愧:“我……我不知道。”
心裡又湧上些許驚喜來:“我該送你什麼賀禮才是?”
葉鴆離靜靜站在月光下,濃密的長睫毛卻不安分的撲扇著:“華卻邪,初見你時,我明明可以殺了你,卻只傷了你,算不算一條命?”
華卻邪點頭,幅度之大,活像吊了頸:“你今晚還救了我,我欠你兩條命。”
生怕虧欠不夠多,又道:“懷龍山上,你還給我抄錄了星變劍譜,授藝之恩,比救命之恩也不遑多讓……你要什麼,只要我有……”
葉鴆離笑了:“我要你。”
噗通一聲,華卻邪傷勢過重又慘遭驚嚇,終於臉衝下栽倒在地,暈過去了。
宋無叛卻連暈厥也不敢,直如喪家之犬帶傷孤狼,拼盡手底數位死士的性命,硬闖出一條血路遁往城郊,待脫離危境,身畔已無一人。
淪落如此境地,一步一步似水到渠成,城郊破廟中月光更顯清明,心中卻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一片濃霧茫然。
撕下幾幅衣衫草草裹了外傷,內腑經脈之傷卻是束手無策,他數月前懷龍山上被蘇錯刀真氣撞入體內,本就傷得內力險些反噬,數度採補養得堪堪將好,今夜卻又再遭重創,一身修為倒退不說,近日若奪不到別人的精氣內力,只怕三年之內,都形如廢人,武功不得恢復。
想到七星湖明明並非盛時,精英高手亦已凋零大半,此番莫說蘇錯刀,連葉鴆離都不曾出戰,但方才圍攻自己的那幾個,竟是個個不凡,硬得扎手,且武功路數進退配合,完全是精心蓄意,依照克著自己的路子來的。
自己數年磨劍,尚未光寒出鞘,已然一敗塗地,敗得全無還手之力,連埋怨天道不公說聲非戰之罪的資格都無。
原以為勢均力敵,結果卻是潘鳳戰呂布,小米拼紅薯,又好似辛苦伺弄了多年的人參,結果長出來的卻是一個蘿蔔,還既糟且糠的脫水發蔫兒。
此刻倚著半截斷壁的宋無叛有得一比,積攢了兩吊錢的窮書生上得青樓,尋得伊人,尚未入港,已然一洩而空。
問世間兜頭一悶棍為何物,且看宋盟主手提褲子既哀且怒。
有時候自己的痛入骨髓生不如死,只不過是別人的一聲輕笑十分譏誚。
破廟門開處,一人笑聲不絕,緩步踏入:“宋盟主,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咱們小別數月,果然落花流水春去也,換了人間。”
來人容貌平凡得令人過目即忘,宋無叛卻認識這張臉,不由得既驚且疑:“割天樓主?”
那人上上下下將他一身傷口、血跡、汗漬、泥土好生打量了個夠,方笑道:“宋盟主好氣色。”
嘲諷之意結結實實的砸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