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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後一個踉蹌,險些坐到地上,幸而沈夫人在後頭挺了一把,令我站穩。我只懂瞠目結舌地望著面前你來我往,打得不可開交的父子兩個。
做父親的叫:“出去幾個月,以為你會成熟不少,沒想到還是那麼幼稚!”一記左勾拳。
做兒子的嚷:“你有什麼資格教訓我!”一記上勾拳。
做父親的又吼:“就憑我是你爹!”一記直拳。
做兒子的繼續喊:“咱們已經斷絕關係了!”抬腿一腳。
“你犯規!”做父親的捂住肚子指責。
我張大嘴,眼巴巴瞪住他們兩個,沈夫人優哉遊哉地舉起一盤瓜子到我面前問:“吃不吃?”
我扭過僵硬的脖子看她,伸出手指點面前奮戰之中的兩人:“你不去阻止他們?”
“沒事兒,他們經常這樣。”沈夫人掩嘴笑,似乎毫不在意,任由那對父子從拳腳相加一路演變作拉頭髮咬耳朵。
沈家父子一路廝殺,我在旁一路看得毛骨悚然,暗忖這沈金銀也真好身板,內傷才剛復原,現在又添那麼些外傷,他眉頭都不皺一下,倘或從小練武,恐怕他這會兒就成江湖上的大人物了。
沈夫人嗑了半天瓜子,總算看不下去,起身拍拍手,拔尖了原本就高亢的嗓音道:“都別打了,休息休息準備吃飯。”
那兩人戰得正歡,哪曾聽見這頭的叫喚?於是誰也沒停手,兀自咬著對方的肩膀。
沈夫人見狀,不悅地揪起細眉,咳嗽一聲,一雙小腳在地上快步溜達過去,雙手捧缸一般環抱了個大圈,兩條胳膊抖三抖,突然向外揮出去。
說時遲那時快,就見不知哪兒來的一道金色光刀憑空橫掃而過,打在糾纏一塊的兩人身上,沈家父子不約而同悶哼一聲,凌空飛了出去,撞在柱子上。
見狀,我一下跳了起來。沒有看錯的話,剛才那招的確是江湖上已經失傳的內功心法──獅心風。
據說這是曾在江湖上掀起波瀾的金獅派獨門密技,後來傳到最後一代女掌門手中,女掌門卻在十七年前突然揚言退隱,此招數從此銷聲匿跡。
連我也不過在師傅偶爾回憶年輕時光的時候聽他描述過,說是他當年下山修行,正巧見過金獅派的人使此招術,沒想我胡江湖今天居然也有幸親眼得見。
我抬頭,拿了崇敬的眼神看沈夫人高大的背影,感慨良多,一時無言。
沈夫人收勢,舉起手上的絹子掩嘴淺笑,一雙靈動的眸子掃過地上兩人道:“還不回房處理一下傷口?吃飯的時候我可不想見血。”
沈家父子趴在地上乖乖點頭:“遵命。”
換過合身的衣衫,我到沈金銀房裡給他擦藥。他的房間實在是大,大得我感覺從門口走到他對面的凳子就足足花了一炷香的時間。
我坐在沈金銀面前的凳子上給他擦脖子上的血,也不知是真痛還是假痛,沈金銀只管沒命似的嗯唉亂叫。
我於是拿開絹子問:“是真疼?”
沈金銀用力點頭,神情誇張:“疼死了。”
“那你還是自己擦吧。”把絹子遞給他,我可再也受不了看他喊疼,喊得我也心疼得要命。
可是沈金銀不從,又把絹子塞回來,將腦袋一起湊上前,愣是要我給他擦。
我瞧他一臉期待,只得繼續剛才的工作,一面不忘問他:“沈金銀,你娘是不是那個退出江湖的金獅派女掌門?”
“不知道。”沈金銀兩隻手托住自己的下巴,瞪大一雙黑得發亮的眼珠子,樂呵呵地瞧著我的臉。
我看他一眼,抬手為他擦乾淨嘴角旁破裂的傷口,於是又聽到沈金銀痛得!!地抽氣。
手指一顫,停下手上的動作,我作勢起身,說:“還是找別人給你上藥吧。”
沈金銀一把拉住我的袖口,抬起委屈的眼來瞅我,直瞅到我與心不安,重新坐下,這才嘟起嘴湊到我跟前,說:“你給我吹一吹就不疼了。”
“真的?”我怎麼不知道吹氣還有這種功用?
“當然是真的。”沈金銀二話不說,硬扯住我的袖子叫我吹氣。
我於是彎下腰來往沈金銀的傷口上呼哧呼哧地吹,然後盯住他的傷口問:“好點沒?”
沈金銀把小指同麼指相捏,擺到我眼前說:“只好了那麼一點點,再吹!”
我聽命繼續吹,一個一個傷口吹過來,吹得肺都快抽筋。
沈金銀玩得開心,食指到處亂點,說:“這裡、這裡、還有這裡。”整張臉幾乎都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