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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雜木土堆裡給扒拉出來。
“抬回來的時候,你還吊著一口氣,不過已是氣若游絲,連湯水都灌不進口,瞧起來隨時都會閉過氣去。他們都只當是救不活了,我卻想著你被埋了三日未死已是奇蹟,想來你心底必是有著堅強的求生之念,便讓他們輪番在你耳邊喚一個人的名字,試看看能不能把你再喚回來。”
“哎?喚了誰的名字?”宗赫亦有些好奇。
蔣爺呵呵一笑道:“我也不知你父母家人姓名,一想你是皇帝后閣的侍郎,便大著膽子喚了皇帝的名諱。倒還真的管用,當天夜裡你便能喝下湯藥,呼吸也漸漸平穩綿長。”
褚雲重……宗赫想起自己昏厥過去之前,留在自己眼前那最後的影像,心中波瀾不定。難道是因為心底記掛著他,自己才熬過那三天三夜嗎?剎那間,心底似有一絲未名的情緒緩緩滑過,每一寸血肉都為之悸動。對他的這份情,早就融在血裡刻在骨裡,自己刻意的想要用恨將其生生剝離開去,談何容易。
“蔣爺,謝宣奉還在江浦嗎?帶我去見他。”暗自調理呼吸,感覺自己身子無大礙,少年便想著要與謝仲麟匯合,免得他和孟馳他們擔心自己。
宗赫不願承認他其實是在想念褚雲重,愛時有多深,恨時就有多痛。而相思的劇毒,卻一分一寸腐蝕著自己的心,其實,他的心很淺,盛不了那麼深的恨。
見老者輕輕搖了搖頭,宗赫便道:“那我去縣衙把我的馬要回來,若謝仲麟才走,只怕我今日便上路也還趕得上。”
不料,老者的臉上卻多了幾分憂慮的情緒,起身將敞亮的窗戶輕輕合上,又放下竹簾子,這才回轉身道:
“世顯,縣衙萬萬去不得!有些事你不知內情,在你昏迷不醒的這幾日,衙門裡有密令指使司水監的護壩工們暗地裡搜尋你,我這親家也是水壩上的人,是以也得了這令。只是,上頭又吩咐說若是尋到了你,不能讓謝宣奉知道,這卻有些古怪……我那親家因為你救了他孫子,斷然不肯叫你吃虧,這才將你先藏在家裡。”
宗赫一雙劍眉輕輕斂起,心中沉吟片刻,方問道:“蔣爺,是趙縣令回江浦了嗎?”
“非也,密令是縣令百里加急從府裡傳過來,人只怕還在趕回來的路上。”老者人雖不在官場,卻也隱約可以猜到這其中必定是因為這次水壩之事故,或許是在謝宣奉與趙縣令之間有些對立爭鬥。江浦這位趙縣令平素做事便不留情,此事一出,對宗赫是否暗有歹意也未可知。
“總之,強龍不壓地頭蛇,無論趙縣令意欲如何,這江浦終非尚令郎久留之地。”
說罷,蔣老便與宗赫商議,他親家萬賀山上的房子沒了,他正要帶著女兒女婿外孫回京城外縣雪下鎮的老家暫住一陣子。不如先委屈少年喬裝打扮成長隨跟了他一家子去,人不知鬼不覺的離了這江浦縣。過了萬賀山再走金明江水路,到了雪下鎮便離著皇宮也已是不遠。到時候再買一匹好馬,一兩日便可回京。
商議已定,一家人便收拾了簡單的行禮,又僱了一輛騾車,趕在日落之前悄悄駛離了江浦縣。
23。 驚濤拍岸
林海莽莽的群山層巒疊嶂,而河面寬闊的金明江好似一條碧帶,系在這萬賀山中,飄出山巒的那一段更是天水相連,一望無際。
宗赫站在船尾,看那崇山峻嶺在碧水橫波中漸漸遠去,掩映在林海中的水壩,早不見了蹤影。想起那壩護得萬人多年平安,卻也在瞬間吞噬了幾十條人命,不由輕嘆道:“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從船艙中踱出來的蔣爺聽得此言,便嘆息著應了一句:“情能自擾,卻難自禁。”
少年訝異的回首,原本天空般清澈無雙的眼眸,在聽到這樣一句話後,似含了一絲水一樣的情緒。
“小兒郎在為情所困,老爺子我活了這一大把年紀,還有什麼看不出來。”望著少年剎那間有一絲窘迫的神情,蔣老不由得撫須長笑。
“蔣爺,我……”宗赫張口欲分辯,卻又實在難以啟齒。
蔣爺擺手止住了他,一邊點上旱菸袋,一邊緩緩的道:“世顯,按理,你與皇帝的事兒,老頭子我不該多管閒事。但有幾句肺腑之言,不吐不快,也算是長你幾十歲的過來人一點經驗之談。”
說罷,老者便拉著少年在船尾坐了下來,語重心長的道:“情之一字,貴在一心,處在帝王家,就更是難相知、難相守。新一閣的侍郎中,你品階升得最快最高,亦是頭一位出閣辦差。皇帝對你用心如何,便是不相干的外人也瞧得出來。你對皇帝有情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