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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波助瀾卻是對他百利而無一害的。尤其是,那日留在他宅子中桌上的留下的字條,讓他更是欣慰。
即便是登了臺,夙瑛依舊還是他紫翎的徒弟,直到他弱冠之禮之前都是他的徒弟,除非紫翎主動把他踢走,但這自然是不可能的事兒。既然還是個掛名的師父,那就做些師父該做的事情吧,例如,逼迫納徒。輾轉告訴管事,就說,讓夙瑛從當頭牌開始,一年之內就一定要帶個徒弟。讓他知道這頭牌並非如他所願的輕鬆無事。就算跟這個徒弟不親,他也還算盡職的多少了解自己這個徒弟的性子。明知道夙瑛從來不曾想入此行,而現如今更不想拽後人下水的性子。夙瑛越是如此,他就越要讓他在這缸渾水中越陷越深。尤其是帶徒弟這事兒,表面上雖然公平競爭,而其實背後卻跟著齋子裡的大小管事,捧場看戲老爺們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還有,那給他留字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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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夙瑛便發現,這頭牌沒有自己想象的那樣,正直或者說是,純真。
他並不是多笨的人,只是有些事情,年輕氣盛的他不屑於應付,尤其是那些橫肉滿身的富家老爺們。至於,自己的師父,他早就明白紫翎已是不喜歡自己的了。每次四目交接之際,他都能感受到射向他的眼神中都有包含著太過複雜的情緒,有羨豔,有嫉恨,這些他都習以為常了,只是紫翎的眼中還總會帶著有些幸災樂禍和不捨柔情,而且兩者又是詭異的同時出現在同一瞥中。夙瑛雖然不覺得自己的師父是個好人,但是總也覺得不會有多麼的傷害到自己,最終,他還是太過年輕,總還是願意相信世間人士總是美好的。
讓他很快就絕望的,是剛收雲蕭然的第一年。
那日,總管事絕乎少見的來到了他的宅子,帶來了讓他很是不理解的訊息。
一年收一個徒弟的任務,是幾乎不可能的。他皺眉,轉念卻覺得是不止如此簡單。
“如果不呢?”他頓了頓,一字一句的說道。
“齋子裡有規矩的。”總管事看著他,似乎早就在來的時候就做好了準備的,說道,“要是你下了決心,那就跟我走吧。”
連想都沒有想,點了點頭,說道,“總管事請。”
有意違背自己師父的命令,實在是為人徒弟最為不應該的作為。不管師父的要求是否合理,總還是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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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功房的旁邊是所謂的小黑屋,光線昏暗,器具全齊。
寒冬日裡,赤身裸體的被鞭打百下,非皮開肉綻不可,而且不能碰到頸部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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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瑛不記得他是怎麼回到宅院的,大抵是摸黑一個人爬回來的吧。卻還是撐到在自家宅院裡找了一圈兒卻不見雲蕭然的身影,才安心的癱在了貴妃椅上。雖然實在是困的要命,但是背部的傷口實在是讓人難以直視,相對來講前胸的傷勢還算輕微,於是就沒有想太多的趴著就那麼睡了。斂了斂他肩上披著的,不知道是誰貼心給他留在小黑屋裡的棉袍,完全顧不上那些顯而易見的明示。
上面,墜著的是梅花簪紅。
很快就入睡的他,沒有看到也沒有感受到回自己宅院的一路上都有人,不聲不響的跟著他。
半夜的時候,燥熱的他突然發現自己回到了闊別已久的床榻。額上有著冰涼的感覺,睡睡醒醒中,內衫被人扯開,溫柔而且輕巧,異常仔細的覆著藥膏。那種小心翼翼,即使在混混沌沌中也能感受的到。努力想要聚焦雙眸,卻除了模糊的影像,什麼都看不清。後來他也放棄了知道是誰,便又睡了過去。
看著床榻上終於又熟睡過去的夙瑛,總管事終於才敢深深的嘆了口氣。這又是何必呢,他輕嘆。他是看著夙瑛進齋的,能有如此的成就,是讓他很自豪的。可是,那人總是不打算放過他。一想到那人,胸口湧上五味陳雜,更多的是苦澀。尤其是,當夙瑛決定尋了雲蕭然做徒弟之後,那人的怨氣更是飆升。
他又在他的床榻邊坐了片刻,才起身離開,還有個人在等他呢。
後來就成了習慣。
每到快要新年的時候,夙瑛就會自覺的到黑屋領罰,而每次雲蕭然都剛好不在他的宅院裡過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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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蕭然進入齋子的第三年,夙瑛成為頭牌青伶的第四年。
平日裡,師徒倆人也不算是有太多親近,但是雲蕭然既然是自己一手招惹得,總還是要負責到底的。雖然有萬般的不耐煩,但是還是會把事情做到自己能做到的最好,這就是夙瑛略顯彆扭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