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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手腳帶上重達百斤的鏈子將這天牙山爬上個三圈。要是如此還活著,他便救人。可這天牙山到處是刺人的荊棘,山勢又極為陡峭,尋常人皆不能攀爬,更何況還得帶上百斤的手腳鏈子,就算是如何武藝高超之人皆不能。而這般的規矩雖知是石天驚使得招,可救醫的人只得照做,只不過數十年來從未有人做到過。自然,也沒有人被石天驚救活過,故而江湖人編造“石天驚只殺人不救人”。
“救救救……我救,你雖死不了,但也不一定能成得了。”石天驚跺著腳,怒不可遏地拋下一句。隨即,他便轉身離開了。
古言抬起頭看向頭頂上的烈日,眼睛眨了眨,心中暗暗祈禱明日天若是陰的該少受些苦才是。轉過頭看向床榻上的炎津,古言微微翹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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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老爺最愛捉弄人,古言不曾想今日的太陽竟比昨日還要兇猛。石天驚站在茅屋的半高門外,雙手抱臂,笑的得意,“怎地?還不快些下山?”
聽明白了石天驚話裡的幸災樂禍,古言笑而不語。他轉過頭,輕聲道:“你看著便是。”
話畢,不待石天驚反應,古言便拖著重達百斤的手腳鏈子下山了。只是他剛一抬腳,哐當,又落了下來。本是殘缺的腿甚是無力,如今又要它拖上這百斤的鏈子,倒困住了古言。身後的石天驚瞧得心喜,他連忙開口:“嘖嘖,這瘸子偏生不識好歹啊。”
古言低下頭瞅了瞅自個兒的腳,舔了舔唇,他握緊拳頭,額頭上全是爆出的青筋。瞬時,他那條廢腿抬了起來。石天驚驚呆了,他的頭不自覺地往前探去,緊張地盯著古言。古言沒有開腔,他往前一步過後又邁出一腳來。只是,那手掌心已經被不長的指甲劃破了口子。額頭上冒出了豆大的汗滴,在暴曬下順著臉頰落到了地上。不見煙子,那汗水便化開了。
“你這死瘸子,當真是要尋死不成?”石天驚一跺腳,眼見著這牛倔子當真要往山下而去嚇得他連忙衝到古言的跟前。他聳高了肩膀,大吼道。
“石天驚從來說話算數,我照辦,你照做。”古言笑了笑,歪著頭看著石天驚。
“老子算個屁的數……”古言那話說得石天驚不能上不能下,若是讓古言做了他便只能憋屈醫治那惡人。但若是如今不讓古言去做,那他更是不能去醫治的。何苦,石天驚也有他自己的驕傲。悠悠地嘆了口氣,石天驚轉身給古言讓開了一條路來。古言點點頭,再次鼓足全身力量抬起腳來。
死寂,空洞,石天驚尤記當年初見古言時的感覺。那樣一個比死人還冰冷全身死氣十足的人,石天驚從來沒有見過第二個。他想,萬念俱灰怕也不能表達古言當時的狀況。可如今,看著古言的背影,歲月或是其他什麼已經融化了古言,他有恨有怨有愛。而其中,更讓人不能忽視的是古言身上出現了一種生死之間獨特淬鍊而出的氣質,不濃不淡,似風過又會留下一縷痕。
站在山頂,石天驚看著古言步履闌珊地往下而去,一步一步,踩著重重的步子,在碎石和陡峭之中前行。作為毒醫,石天驚見過的生離死別太多了,他的性子也因此而變得格外冷漠無情。但如今,他動容了。咬緊唇肉,石天驚霍地轉身不忍再看山下那人,轉身,石天驚疾步入了茅屋。
他站在門口,偏過頭看向床榻之上睡得平穩的炎津。怒氣已經消失不見了,石天驚突然產生了另一種極端的感情。妒忌,深深的妒忌。這樣一個讓古言可生可死又刻於骨子裡的男人,論相貌論性子論一切他都不及石天驚。可如今,石天驚卻明明白白地知道自己正極度瘋狂地妒忌著這個男人。
烈日在上,古言的眼前一片黑一片白,眼前的路模糊不清。他奮力地行走著,腦子裡全是當年煙雨濛濛之日他同那似仙之人的相遇。滿是歡喜,滿是銘記。
“你——你這是作甚?”忽而,古言的跟前出現了一人。古言皺起眉頭,看了半晌才看清說話之人竟是佛爺。佛爺的腰間別著大斧子,因著臉上的刀疤,那模樣倒有些生人勿近之意。
古言點點頭,將手上的鏈子舉高,“規矩。”
“狗屁規矩!”佛爺一把抓過古言的手鍊子,作勢就要斷了它。古言一見,急忙抽回了自個兒的手。佛爺不解,看向他,“你這是作甚?”
“救命。”古言輕輕回了一句。
聽這話,佛爺一愣,隨即一片瞭然,“那馬車裡的人?”
古言沉默以對。
“你這般為那人,莫非他是——”佛爺一猜,竟如石天驚一語中的。他瞅著古言不應,大急,“你被他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