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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統領,就是他們了!”狂風中,一人大喝一聲。
為首的黑衣騎兵舔了舔唇角,那萬年喜怒不形於色的臉上竟也忍不住微微抽動,抬手冷聲道:“拿弩。”
他身後的騎兵早有準備,麻利的從馬褡上取下弩箭,這弩箭是早先就用鉸鏈上好了勁兒的,弦上一直手腕粗的大箭,往馬背上一放,騎手屏息凝神,胡二一聲令下,一道寒風掠過,大箭撕開烈風直奔馬車車軸射去。
馬車坐車的男人手握九環大刀一刀揮向箭矢,奈何箭矢粗重,只推開了毫釐,車轅咔嚓一聲碎裂,飛馳中一隻車輪飛出馬車。
山路盤山而繞,眼看前方就是陡立的懸崖,馬車少了一輪,頓時失了方向,一路偏滑衝向山崖,那九環大刀的漢子死命的扯住馬韁,這一耽擱,轉眼間黑衣騎兵已經追到眼前,黑夜的夜色中刀劍無聲的出鞘,一群黑衣人彷彿是嗜血的螞蝗,眼中閃爍著駭人的血光,眨眼間已將那拿刀的漢子圍在中間。
馬車還在朝懸崖飛馳,圍攻不容喘息,那拿刀的漢子終究沒握住韁繩,烈馬受了重創,一聲嘶鳴衝向懸崖,只聽見一陣咔嚓咔嚓刺耳的碎裂聲,漆黑的夜裡,便只餘風聲嗚咽。
胡二一腳踹開漢子屍首,快步奔向懸崖,夜色昏暗,只覺得一陣潮溼的冷風從崖底吹來,刺骨的寒。胡二一個激靈,卻也顧不得夜黑風疾,“下去,搜。”
這馬車裡的是要命的大人物,任胡二久經沙場卻也忍不住謹小慎微。身後的騎兵也知事關重大,也顧不得艱苦,二話不說摸下懸崖。
夜色,入水。
相隔萬里的帝都,阮徵側臥在軟榻上。
身邊人傳來均勻的呼吸,濃密而柔順的黑髮微微遮住他白皙的臉頰脖頸,略高的眉骨在眼窩裡投出淡淡的影,柔軟的唇依舊是誘人的殷紅。
窗外露白,轉眼已是五更,小太監在門外極輕的扣了扣窗紙:“陛下,早朝了。”
身邊的男人彷彿被驚動了,卻又彷彿未醒,只是朝他懷裡拱了拱,便又沉沉睡去。覺察到了臉上兩道熾熱的目光,那一雙鳳目終於微微張開條細縫兒,螓首仰起:“徵兒,你醒了?”
阮徵挑了挑英挺的眉,阮徵淺眠,他的確早醒多時,只是未曾驚動他罷了。
“陛下,早朝了。”阮徵五指輕輕的梳理他如墨的雲鬢,成王卻懶得管那許多麻煩事,揉揉惺忪的睡眼,轉眼便又鑽到阮徵懷裡沉沉睡去。
“噠、噠。”小太監輕叩窗紙,這一次卻明顯聲音略大了。阮徵長臂一撈,終究把睡得迷迷糊糊的男人從床上撈起,撿起袍子便給那睡得半夢半醒的皇上穿上朝服。
成王被他這一攪,卻也醒了八分,便任由阮徵擺弄,想這殘暴冷冽的攝政王,何時曾替人更衣過,他心裡也暗暗竊喜,不時調皮的在那冷冽如刀削的面頰上一陣口水連連的狼吻,立刻又被阮徵無情的拉開。
費了半天周折,終於把一件龍袍穿戴妥當,阮徵把滿臉不情願的成王推出門,天色已經全亮,小太監伺候他簡單的梳洗了,正自沉吟,卻聽的門外一陣極輕的腳步聲,阮徵微一抬手,示意小太監退下,樑上人影一閃,轉眼間屋子裡已經多出一個黑衣勁裝的男子,朝阮徵一拱手:
“殿下,胡統領那邊有訊息了。”
阮徵眸光一閃,轉眼又冷靜下來。用布巾子擦了擦手,便道:“回府。”
今日的阮徵沒有上朝,執事太監輕聲在皇帝面前報了阮徵缺席,只道是攝政王身子不舒服,府中靜養,皇上也不至一詞,朝上眾人卻有知內情者皆是心裡竊笑。
阮徵昨晚是在宮裡過的夜,確切的說,這一個多月來,阮徵幾乎都是住在宮裡,陛下與阮徵的關係就彷彿是那薄薄的一層窗戶紙,無人敢點破,卻也是人盡皆知了,想必是攝政王昨夜勞累,這才一清早回府不眠去了。
轎子抬回攝政王府,便直奔後院的映月樓。
映月樓在王府最內,四周樹木掩映,環境十分僻靜,轉過幾道九曲環橋,一陣悠揚的曲子便伴著陣陣香風飄來。
樓外兩個嬌俏的丫鬟遠遠見了阮徵,便是柔柔一福,嫩黃色裙子的少女領著阮徵走到內室,翠綠色裙子的女子繼續在原處撲蝶戲花。
一進樓,那嫩黃色裙衫的少女便一改剛剛的柔媚,多了幾分肅然。
兩人大步流星,轉過了幾道把守森嚴的暗門,便進了一間陰涼的密室。
屋子很是寬敞,四壁皆是黑漆漆的石牆,牆壁上吊著數個紗燈,放出白寥寥的光,讓人心生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