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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是四朝元老,朝里人尊稱他一聲圖太師,乃是圖南一派的代表。這圖太師年近八旬,卻也夠膽氣,竟然在摺子裡直言不諱阮徵逼宮篡位,竊國謀反。
這樣的言辭,叫李桐晉看了如何不冷汗涔涔。
“陛下已經請成王大人出面親自天壇祭祖,怎麼還封不住這些亂臣賊子的口!”李桐晉忍不住憤憤。
阮徵卻彷彿渾不在意,也不說話,只沉默喝茶,沉吟半晌,便道:“天下間質疑我帝位來路的人數不勝數,便是我殺光了敢於公然上奏的臣子,可還是得有人暗自腹誹,甚至打著淳王和溥王的名義揭竿起義……”
屋子裡一陣沉默,阮徵不說話,李桐晉不知說什麼好,許久,卻是古書燁拱手道:
“陛下,臣此次出京,倒是給陛下帶回來一個人。”
阮徵瞥了古書燁一眼,示意他講吓去,古書燁卻拿出一封書信,雙手奉上,恭敬地呈到阮徵面前。
阮徵看了看書信上的署名:“陸振軒?”那個曾經為叛軍寫過檄文大罵攝政王篡位,與眾多南方反對阮徵的文人廝混在一起,聲望頗高的陸振軒?
阮徵一愣,拆開信件一看,面色更是不解。
古書燁適時解釋道:“陸振軒在家中排行第三,母親原是個賣藝不賣身的歌姬,出身不好,其父故去,因為分家產的事情被幾個兄弟排擠,他大哥家鬥喪命,便誣陷是他所害,又誣陷他與長嫂有染,險些被判了刺字充軍。臣路過滄州府的時候剛好救了他一命。而陸振軒經歷此事,南方勢力見死不救,他跟著南方人的心也死了,便願意隨臣回京,效忠陛下。”
阮徵點了點頭,一旁的李桐晉卻心中拍手叫好。
這個陸振軒文章寫得極好,又善於聯絡長袖善舞,再南方文人中結交甚廣,有他從中走動,兵不血刃便能將南方勢力削減大半,自是好得不能再好。
而且不僅如此,南方的書生歷來自視清高,漫天的寫些不利朝廷的文章弄得阮徵頭疼不已,可若是有他們內部的人寫文章反對,比起這些被他們視為‘攝政王走狗’的北方文人好太多了。
阮徵心中自是明白古書燁帶回陸振軒的意義,古書燁說完,便也毫不猶豫的宣召。
陸振軒隨古書燁回京之後,就一隻在驛館等古書燁的訊息,昔日他寫文章大罵阮徵,今日又來投奔,自是忐忑,可此時在滄州的老家,已經把他定為弒兄霸嫂十惡不赦的罪犯,已是有家歸不得……
陸振軒正在忐忑,皇帝的宣召已經到了。
一進了書房,便見了書案之後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子,五官俊逸,氣質清冷,逆光中淡淡的盯著他,彷彿是神祗俯視眾生,高貴的氣質天生而出。
陸振軒心神一亂,險些被地毯絆了個跟頭,慌忙伏在地上‘噹噹噹’磕了三個響頭,道:“草民誹謗陛下,罪該萬死!”
阮徵卻是一笑,“你起來吧,不是說男兒膝下有黃金,你這讀書人的骨氣應是更加倨傲,又何必曲意逢迎。”
阮徵如是一說,陸振軒卻是愣在當場,想來阮徵今日之地位,天下人無不拍馬逢迎,被這些歌功頌德環繞,卻還能這般冷靜的看透他這一叩首中的諂媚逢迎之意,著實眼光敏銳,心中對阮徵的感覺,除了之前的畏懼,到多了幾分真心的敬佩。
阮徵說:“今日天下動盪,朝廷肅清,我殷王朝正是用人之際,可也不是什麼酒囊飯袋都要招攬,陸振軒,你便給我三個我重用你的理由。”
陸振軒倒也不客氣,朝阮徵一拱手,便朗聲道:
“第一,古大人的舉薦。古大人乃是朝廷肱骨,為人剛正不阿,他所舉薦之人,必定是人才。”
阮徵不置可否,悶聲喝茶。
陸振軒又道:“第二,草民出身南方,在南方文壇還有那麼一絲號召力,如今南方輿論對陛下極為不利,若是由草民著文為陛下澄清,定有事半功倍之效。”
阮徵沉吟,未置一詞。
陸振軒卻也不急,又道:“這第三嘛,草民不才,通觀如今朝臣,聽從陛下的恐怕沒有能力,有能力的怕是沒實權,有實權的卻又另懷心思,這些朝臣彷彿一盤散沙,縱使陛下天縱英才,可用這麼一般各懷心思的朝臣,便如蓋世的英雄拿了一把切菜的刀,掣肘重重,又如何幹出一番大事業來?”
阮徵的眸光一亮,方至此刻才聽到他感興趣的東西。
陸振軒繼續道:“陛下想要一改局面,把切菜的刀變成能馳騁沙場建功立業的寶劍,就必然需要一個能把這一盤散沙網羅起來的線,這個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