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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不笑,清冷若冰。
這副倔強清傲的模樣,卻是讓阮徵頗感新鮮,便忍不住又問:“你以前可是賣藝不賣身的清倌?”
那女子搖搖頭,阮徵一笑:“不是清倌,又怎麼這般不識情趣?”
綠腰眸光一黯,張了張口,卻是苦澀道:“奴婢不敢欺瞞殿下,奴婢原本是懷王的小妾,如今以有了兩個月的身孕,昔日因善舞偏得了個淮水第一舞姬的名號,才被主上買入府中為妾,今日主上想結交殿下,便大江南北的蒐羅上等的舞姬,奴婢善舞得名,主上自是要把奴家也獻給殿下才表誠意。”
阮徵一愣,大手輕撫綠腰依舊平坦的小腹,卻萬萬想不到這其中竟還孕育著一個嬰兒。
在大殷朝,妾室地位等同奴隸,通買賣,可轉贈,懷王把自己的妾室送給阮徵並沒什麼奇怪,只是阮徵沒料到這女子帶了兩個月的身孕。
“懷王可知此事?”
阮徵如此一問,綠腰紅彤彤的眼圈兒再也止不住熱淚,豆大的淚珠子劈劈啪啪沾溼了紫紗的裙衫,點了點頭,卻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把懷孕的妾室轉贈,雖不甚風雅,卻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於一個女子心中,卻是身懷六甲被拋棄,難免傷心。
阮徵見綠腰明明傷心欲絕,卻又挺直了背脊強撐,阮徵伸指替她拭淚,她卻不著痕跡的閃開,倔強孤傲的模樣不由讓人想到了雪中寒梅,冷香誘人。
自古便是越是得不到的東西越是美好,阮徵身邊的女子、男子,各個都是對他軟言溫語,等著盼著他的寵愛,卻唯有綠腰這樣對他不假辭色,更是激起阮徵的征服欲來,忍不住俯首輕吻。
綠腰雖傷心難過懷王的拋棄,可心中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在懷王眼中,自己不過是一件值錢的物件,他喜歡的時候便花錢買來,需要的時候,便轉手贈出,自己腹中懷著的孩子即便在懷王府中出世,亦不過是庶出低賤身份。
她和她的孩子的命運,早都註定了生為僕死為奴,便是傷心難過亦是徒勞。
她心裡一面恨懷王的負心薄倖,一面哀憐自己命運的坎坷,只覺得心如死灰生無可戀,恨不能一死了之,卻終究狠不下心來扼殺腹中的小生命。
便只能哭著求饒,“殿下,不要……放過我的孩子……”
她以為自己會在這個滿城歡慶的夜晚和自己那未出世的孩子一起離去,卻不曾想阮徵竟然默默然披衣起身。
這一夜,阮徵忍著心火灼燒,自己澆了盆冷水澡,卻連夜傳了太醫進府為綠腰把脈,一夜折騰下來,阮徵靠在椅子上迷迷糊糊睡去,醒來時太醫稟報‘母子平安’,阮徵點了點頭,走到綠腰床前,沉聲道:
“罷了,你安心養胎便是。”
阮徵收了綠腰做小妾。按大殷朝的禮法,收納妾室並不是什麼大事,一般人家最多不過置辦幾桌宴席,請幾個族中親友聚聚罷了,可是阮徵如今權勢如日中天,阮徵納妾,想過府道賀的人自是擠破了門檻,阮徵想要低調處事都不行。
臘八節這一天,阮徵收綠腰做第三房小妾,辦了三十桌酒席都坐的滿滿當當,仍有賓客絡繹不絕的登門,不少人只是撂下禮品與阮徵道了聲恭喜便被擠出門外,王府里人來人往擠得水洩不通,眼看天色一點點變黑,入夜降溫,天氣寒冷,直到了亥時,府裡才終於有了些許清淨。
阮徵忙了一天,酒也被灌了不少,此刻方覺得有些疲憊,把前院賓客交給管家招待,自己便輕裝小轎到了新妾的屋裡。
納妾不必大張旗鼓,府裡一切裝飾照舊,只有新妾住著的小屋門外掛了條紅綢子以示喜慶,阮徵帶著三分醉意推門而入,便見了頂著紅蓋頭端坐床沿兒的綠腰,見了她緊閉雙目身體緊繃的模樣,卻終究嘆了口氣。
終究只是細細碎碎的落下輕吻,便拖過被子給她蓋嚴身子,俯在她耳邊柔聲道:
“罷了,我不碰你就是。”
綠腰聽了這話,終於微微張開緊閉的雙目,呆呆的看著阮徵,卻是滿眼迷惑。
她自知妾室低賤,況她出身風塵,今日在王府中做妾,可終究改變不了為奴為婢的身份,以她一個弱質女子,又怎麼有能力與整個天下禮法相抗衡,如今她求的只是今生修來世罷了。
她已經做好了承受一切痛苦的準備,攝政王殿下竟然收手了?
阮徵的大手在她平坦的小腹上輕輕摩挲,輕柔的動作彷彿怕吵醒了她腹中沉睡的胎兒,許久,卻俯首在她小腹上輕柔一吻,道:
“原今夜我也不想碰你,只是喝多些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