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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我該去作坊瞧瞧了。”結羅說完就往門外走,轉頭看了睿兒一眼,嘀咕道:“最近也不知怎麼了,睿兒嗜睡的厲害。”
“啊,或許是天氣的因由。”給他取來蓑衣和斗笠,望山把結羅推出門外,“快走快走,睿兒醒來看到你又要哭。”
結羅磨磨唧唧出了府,一路走一路想,心說不對呀,睿兒該是一醒來看不到爹爹才會哭吧。不過,最近睿兒確實反常,有時不瞅見他的臉還好,只要從夢中醒來一看到他的臉,就咧開了嘴大哭,他怎麼哄都不成,反而是和望山更親近些。
望山抱著睿兒時,他鬧得再兇,卻也是不哭的。
腳下忽的一停,結羅摸了摸自己這張臉,腦袋一懵,該不會是睿兒害怕這人皮面具?
糟了,恐怕事實正是如此。
孩子的觸感敏銳尤甚,因為還說不出心中所想,因此經由五官來感受周遭的一切。他不知道自己戴了什麼,但卻感覺得到這份陌生與隔閡。
越想越是這麼回事。結羅煩惱起來,不禁開始思慮,究竟要不要尋個適當的機會,將人皮面具取下來。
不然,睿兒一直怕見自己的臉,以後且認不得自己真正的面貌,如何是好?
惆悵在雨滴中連綿盤桓,如一串長久的嘆息,墜在結羅胸前。
兩日後,楙月谷外的一處商賈宅邸半夜走水,全家上下三十餘口人命喪火口,但據官府收殮屍首的衙役稱,宅邸內除了燒死之人,還有一五歲稚童,和兩名八九年歲的女孩的屍體,均為利刃割破咽喉而死。
望山一拳砸在牆壁上,“葉禎,我當日如何命令你的?!”
葉禎即刻俯首在地,不敢抬頭,“爺當日命我,帶領一十八名影衛,將三郡內大小官員被擄孩童悉數救回。”
“一字不差,那你因何失職?”望山立在牆壁邊,面朝內裡,神情不明。
“屬下失職,請爺責罰!是屬下輕敵,低估了敵人的數量,也沒料想到……他們埋好了火石硫硝,最後眾人幾乎逃脫不及,火勢蔓延極快……”葉禎的聲音深沉,低低地迴盪在幽暗的屋內。
在葉禎進門跪倒在地之前,就坐在桌邊飲茶的結羅淡然道:“想必……當日那招打草驚蛇,成功地讓手持金字令牌的特使暴露了行蹤,使我找到了他們藏匿孩童的地點,與此同時,他們的防備心也提高了。”
望山轉過身來,目不斜視地坐回桌邊,手臂一揚,道:“葉禎,回去自己去領罰。紫夜回來後暫代你的職位。”
“是。”葉禎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垂手對望山行了一禮,便迅速退出屋外。
結羅推了推他的胳膊,“大人,你讓葉禎回哪裡去?這事兒鬧心堵心,但不是他一人責任。”
“沒錯,但葉禎不是旁人,他一向比其他影衛心思縝密,這一次,若不是他一時疏忽,憑他們的本事,豈會保不住三條孩子的性命?”望山挺立的眉宇還未有舒展,低聲說著,正是因了葉禎是自己最信任的臂膀,他才無法容忍,他犯下這樣無可挽回的錯失。
結羅倒了一杯茶,往他面前一推,“這世上有幾件事是毫無缺憾的,即便是再三籌謀之事,仍有變數。已經錯失了,得了教訓,就不必回頭再看了,你是指引道路的人,應當想到的,是下一步如何走,更加萬無一失。其他的,經受了血淚與磨礪,該成長的人,自然能於領悟中生長,不堪雕琢之人,就像朽木,棄之也未有可惜。”
這番話,倒猶如及時雨,字字句句都說到了望山的心坎。
唇邊的鬍子抖了抖,望山握著茶杯往結羅邊上挪了挪,“先生這是……在寬慰我。”
自顧自抿嘴飲茶,結羅抬起眼看屋樑。
“先生放心,在下不會因為一時的不安而動搖信心,明日楙月谷的人就要來取走那兩百支竹弓了,先生可還有吩咐?”一轉眼,望山臉上的愁容盡散,一隻手搭著結羅的腕子又不安分起來。
結羅兩眼一瞪:“沒有!明日我就不去了,還請大人好好招呼那些不知何日才會投身於你麾下的蝦兵蝦將吧!”
“誒,你不去,誰來試弓?出了岔子怎麼是好?”望山一把拉住他的胳膊。
“無妨,那些弓都過了我手,能有什麼岔子。出了岔子,我把自己賣給你!”懶得再與他多言,結羅掰開他的手,算著乳孃照看睿兒的時間就該到了,趕忙朝著門外奔去。
“好吧好吧,且看先生之與我合謀之計,能否讓這群倒黴鬼,在山雨欲來之前憋死,下海撈魚之時淹死!”望山自言自語著,從床底下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