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如不可求,從吾所好。”
“舉世混濁,清士乃見。豈以其重若彼,其輕若此哉?”
將軍念這幾句,便慢慢放下了手中竹簡,長久地沉思著,一室的昏暗,即便
點了燭火也只能照亮一方光明,窗前立著兩棵青竹,雖是繁茂在即的季節,其他
的竹子還沒長開,它們兩棵去挺拔青翠十分的秀麗,為主人遮擋了不少日曬,主
人也趁興描繪下來懸於牆上,一般的秀麗飄逸,相映成趣。即便是這樣,讀書人
的地方,見識過一些了,這個,算最寒酸——如果能早些瞭解這個人,或者會成
為朋友吧,亦師亦友,把酒言歡,只是現在……多了一個,好不清朗。
末了,霍少站起來,面向對那兩棵青竹談心,這英武帥氣的男子微微而笑,
“今日不該來啊——看了你們,才覺出自己滿身的風沙。以後,也要長得更挺拔
才好。”
——“霍將軍?”
霍去病抬起頭,看到傷痕未消的太史令大人,仍舊木板老朽,泛青的額頭上
留著道剛愈的口子,其他,倒不像他人口中那樣不堪。即便家裡大搖大擺坐進了
外人,仍然不慌不忙規規矩矩行禮束立,算起來只比自己大一輪,額頭眉心都有
了皺痕。
相貌氣度風采無一可比。遠不及自己,遠不配那人的蓋世英偉。
那到底為了什麼——
為什麼會是他?——
看他素衣布履,看他寡言少語,看他一舉一動沉穩有餘,反不見一點青年人
的活躍生動,看那神情,隱隱還藏有疲態。
“你——”他欲言又止,當看到他頸子上的青紫,反倒兀然一笑:“你受累
了。”
司馬遷順著他視線,感覺到什麼,卻挺直腰板固執強硬起來:“尋常日子,
文職事物,下官不敢稱累。”
他聽了,那抹笑,不變,俊得出奇;刺在他眼中,一點一點笑也應和不出,
脖子拗緊了,默然的,冷冷的,自處著。
吩咐隨從先回去,霍去病和司馬遷一主位一客位坐著,太史令給大將軍端上
了茶,兩人喝著茶,各揣心思。
31
吩咐隨從先回去,霍去病和司馬遷一主位一客位坐著,太史令給大將軍端上
了茶,兩人喝著茶,各揣心思。
你對李廣的讚譽過勝了,敗軍之將,惟死一途。“大將軍慢慢讀著那幾句話
——吏士皆無人色,而廣意氣自如,益治軍。軍中自是服其勇也。明日,復力戰,
而博望侯軍亦至,匈奴軍乃解去。漢軍罷,弗能追。是時廣軍幾沒,罷歸。漢法,
博望侯留遲後期,當死,贖為庶人。廣軍功自當,無賞。
司馬遷聽著。小他十來歲的年輕人,帶著貴族骨子裡的矜慢與冷酷,說一段
尋常生死。
“你對我們的世界瞭解多少?你又對軍人的職責瞭解多少?你所為他爭的名
分,對他沒有任何意義,他和我一樣,我們的生死都是為了效忠陛下,為了定國
安邦,你又懂得多少?”
這漂亮的青年說著不溫不火的苛責與恥笑,這種恥笑裡帶著愛莫能助,因為
你永遠不可能跟我們一個世界,你骨子裡永遠都是個史官,一個沒有血統沒有家
族的凡人——而我們不是。
司馬遷聽著。茶杯在手心裡變溫,他看到霍將軍身後的畫竹,清朗而不懼風
雨,自清高,再望著這個青年清朗的容貌,是的是的,是很好的青年,但,還差
一點,總感覺還差那麼一點點,就可以達到了。那個高度。
——“李敢是我殺的,我用計殺的,陛下為我掩飾,我知道他會的。果然。”
——
他扔了一卷竹簡在他面前,那上面還有空白,可以繼續寫下歷史。
“為什麼要殺他?”他問得天真。殺與被殺,理由已經很直白。
“他觸怒了我,觸怒了我的家族。”他回想起那天那幕,一切都在意料中,
人生對他似乎永遠順遂,天從人願。
“我和他是多年的朋友,我也想過放過他,但他再一次錯估了我,聯合一些
交好的官僚上書陛下,你能猜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