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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一個在現實生活中都找不準定位的人,問他這種高深的問題簡直就是找虐,王中鼎繼續下一個話題,“接戲方面有什麼偏好或者禁忌麼?”
“沒有禁忌,我不像某些人那麼裝逼,吻戲不接、床戲找替身之類的。哪那麼多臭毛病啊?你是幹嘛的?演員知道不?既然幹了這行,就得有為藝術獻身的精神!只要他們不愛拍的,都交給我來拍!吻戲、床戲什麼的多多益善,沒有我也不說啥。”
一翻慷慨陳詞過後,韓東還有點兒小後悔,我剛才是不是表現得過於真性情了?是不是應該裝逼一下才會招他膈應啊?
王中鼎用一記冷眼回覆韓東:你想多了。
“還有麼?”王中鼎問。
韓東干笑兩聲,“沒了,暫時就這麼多。”
“把你頭髮理了。”王中鼎突然說。
“啊?”
“把你的小辮剪了,換成短髮。”
這可要了韓東的命,當即反駁道:“不行,這是我的命根子,絕對不能動。”
王中鼎起身朝韓東走了過去,“怎麼就不能動了?”
“我天生自來卷,留短髮不好看。”韓東急忙後退。
王中鼎依然朝他逼近,“自來卷對於造型師來說根本不是問題,很容易處理。但是你這個小辮太礙眼,必須得剪了。”
“你要敢給我剪了,我當場自殺!”韓東詐唬一聲。
這麼一來,王中鼎就更想見識見識這頭稀罕的捲毛了。結果距離韓東還有八丈遠,就聽到韓東慘叫出聲,還從衣兜裡掏出一個鑽頭。
“我沒開玩笑,你要敢過來,我就拿這個給你打眼兒!”
王中鼎一臉黑線,“你怎麼裝著這種東西?”
額?韓東自己也愣了一下,我咋把做床的零件給揣過來了?
很快,王中鼎又發現了異樣,韓東的三個手指都貼著創可貼。
“你這手是怎麼弄的?”
韓東整天和錘子、鑽孔器、刨花刀打交道,手指難免受傷,但他沒有說出實情,只是敷衍道:“還能怎麼弄的?刀子割的唄。”
王中鼎剛要走上前去查個究竟,門鈴就響了。
“王總,找您簽字。”
韓東急忙趁這個溜到門口,頭也不回地逃竄了。
回到宿舍,韓東看到電腦桌上放著一雙木工專用的防割手套。扭頭朝外看了一眼,張星湖自從接戲就很少回來了,大多時候只有俞銘一個人。
韓東瞬間勾起唇角,得瑟,臭美,好像全天下的人都覺得他可人疼似的。
“嘿,你給我買的啊?”明知故問。
俞銘還是那副冷淡淡的樣子,不承認也不否認。
韓東卻是個人來瘋,特別禁不起煽動,給點兒甜頭就找不著北了,湊到俞銘身邊一個勁地黏糊人,“行啊,小銘銘,有點兒良心啊,看來哥們兒平時沒白疼你。”
俞銘忍無可忍,“你能不能離我遠點兒?”
“哈哈哈哈哈哈……”
晚上,王中鼎加班,二雷在旁邊悄無聲息地處理雜務。
“化妝間還有人麼?”王中鼎突然問起。
“下面一層貌似有,楊莉的封面在趕進度,她明天要去臺北。”
“看看她們進展得怎麼樣了,如果人員夠用,就請上來一位造型師。”
二雷點點頭,剛要往外走,又被王中鼎叫住了。
“還有,想方設法把韓東弄到這來。”
二雷看了看錶,“現在已經兩點多了,他估計睡了吧?”
“就是要等他睡的時候行動,白天他不會配合的。”
“不會把他吵醒麼?”二雷有些擔心。
王中鼎卻很篤定地說:“他這個點已經睡死了,即便有反應也是夢遊。”
二雷瞬間覺得自己去抬的不是一個未來的巨星,而是一個巨嬰。
大概二十多分鐘後,韓東和造型師全部就位,就差王中鼎一聲令下。
王中鼎看著韓東那一腳都踹不醒的呆樣兒,竟有點兒不忍心,但再看到韓東那礙眼的兔尾巴小楸楸,又狠下心來說:“動手吧。”
“好的。”造型師讓助理先給韓東洗頭。
王中鼎看到韓東整個洗頭過程都沒有絲毫反抗意識,也就放下心來,離開化妝間朝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結果椅子還沒坐熱,門鈴就響了。
“王總,他……他不讓我們剪。”造型師助理一臉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