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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湛的笑點本來就高出常人一大截,甚至有很多人認為林湛壓根就沒有那個東西,對著這樣的電影他自然可以維持著一張==臉。
可惜,他旁邊坐著的人笑點似乎和他朝著兩個極限飛奔,反正從電影的第一個鏡頭開始,他旁邊就不時傳來“呵呵呵”的三段式笑聲。
林湛看著孟凱風笑得一臉蠢相,忽然覺得有點難過,這個傢伙這麼笨,一個人在外面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直到電影散場,孟凱風還是一臉意猶未盡的表情,林湛簡直沒見過比他更好糊弄的觀眾。
不過,當孟凱風興奮地問他覺得電影怎麼樣時,他還是言不由衷地說了句“還行”。
等他們從電影院出來,差不多也到了吃晚飯的點,孟凱風早就訂好了附近一家火鍋店的位子。兩人吃了些零食,也不太餓,就往著火鍋店的方向慢慢走。
孟凱風走在林湛旁邊,忽然握住了林湛那側的手,放在自己手裡揉了揉:“你的手怎麼這麼冰,像鐵一樣。”
林湛有些惱怒的把自己的手抽回來。他的手本來就是容易凍傷的膚質,再加上自己不注意保護,一到冬天手上長的都是凍瘡,看起來十分猙獰。
其實,他只是不想讓孟凱風看到自己難看的地方。
孟凱風一愣,乾脆把林湛的兩隻手都握住,貼在自己脖子上,笑道:“這樣暖和吧?”
林湛的手指忍不住微微蜷縮,此刻他的指尖甚至能捕捉到孟凱風脖下細微的毛髮和血管的跳動。這種異乎尋常的親密感稍稍撫平了林湛心中的不安。
他還有很多問題想問孟凱風,譬如他這些年過得怎麼樣。可是他看著孟凱風胳膊上新添的傷疤,知道這些事情回憶起來無非是讓兩個人都傷心。
孟凱風只告訴林湛,自己學了些廚師的手藝,準備在林湛的學校附近開家小店。店面都看好了,過幾天就去盤下來。
其實,孟凱風倒覺得自己運氣很不錯。他剛到那個陌生城市的時候,什麼證件都沒有,又是外鄉人,肯定會多吃些苦頭。後來他在餐館打工,主廚碰巧是他的老鄉,還認識孟凱風的外婆,不過也是,十里八鄉誰沒買過外婆的竹簍呢。他給主廚打下手,學了不少手藝。
有天前臺客人落下一份報紙,幾個服務生躲在後面看,嘖嘖地說這家人真變態,就是可惜了唯一的女兒。
孟凱風湊過去看,說的是A城一個局長在外面找小三,小三懷了個兒子,他便領著小三回家要挾妻子離婚。誰知道他們談判的時候,妻子突然發狂,用一把偷藏的軍刀把丈夫和小三都捅死了。
那篇報道模糊了人名,語焉不詳,可孟凱風還是一眼認出這件事發生在孟家。
他把那份報紙翻來覆去地看了很多遍,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沒想到他離開了這個家,這個家的悲劇卻沒有止息。假如他安心在孟家做少爺,現在被砍死的人說不定就是他,這種陰差陽錯,真是讓人唏噓。
他買了回A城的火車票,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孟嘉寶。
孟家作為案發現場被封閉了一段時間,現在案子結束了,這個家裡也徹底破敗了。孟凱風站在樓下,看著自己曾經生活了三年的地方,從前漂亮的小花園雜草叢生,他鎖過腳踏車的車庫門鏽跡斑斑。
孟嘉寶拖著行李箱出來,看見孟凱風站在門口,她故作輕鬆地笑笑:“你回來的真及時,再晚一天我就走了。“
“你要去哪兒?”
“從前教我鋼琴的老師幫我申請了一個音樂學院,在鄰省,我正要去火車站。家裡還有些存款,足夠我用到畢業了。”
孟凱風接過她的行李箱:“我送你去車站。”
“嗯。”
他們靜靜地走了一段路,孟凱風問:“後母現在怎麼樣了?”
“她去做了司法精神病學鑑定,證實沒有刑事責任能力,現在被送到了市裡的精神病院。我在那裡留了一筆錢,等我安頓好了,再回來看她。說起來,兇器,也就是那把軍刀還是外公留給她的嫁妝,那是外公從前在西藏當兵的時候用東西和藏人換的。誰會想到,有一天她會用自己的嫁妝殺了自己的丈夫呢?”
孟嘉寶的口氣淡淡的,好像講的這件事情並非發生在自己身上。
他們分別時,孟凱風抱了抱孟嘉寶,把自己的電話留給了她:“假如遇到了什麼困難,記得給哥哥打電話。”
孟嘉寶點點頭,笑道:“你喜歡的那個人還在A城對吧?你一走就是兩年,還不快點去找他,小心他跟別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