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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姐的工作室到底還是缺人手,連柳勳的助理都被削減到只剩兩個,工作助理已經在榮城等著我們了,只有一個年紀不大的生活助理幫著我們忙前忙後地取票託運。託柳勳的福,我也享受了一回被人伺候的待遇,雖然那助理對我的態度遠不及對著柳勳恭敬。

這是私下的應酬,說出去不好聽,所以柳勳顯得低調極了,連粉絲團都不知道他要飛,去哪裡。不過還是有眼尖的粉絲在機場認出我倆,然後一傳十,十傳百,人群又聚攏了起來。

這場飯局也是剛剛敲定下來的,去榮城的航班都沒有頭等艙的票了,只有其中一班還有公務艙。

我倒是無所謂,反正之前在大街上溜達都不見得有人會多看我兩眼,現在跟著柳勳可不同了,走到哪都是人聲鼎沸,音浪滔天,大多數人會喊柳勳的名字,偶爾會有幾個妹子,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粉,高喊一句嚴蘇安,在人群中顯得特別突兀。

“嚴柳CP!”

最多的還是這個,我聽到一聲高昂得幾乎破了嗓的尖叫,轉過頭,和柳勳無奈地相視一笑。

“我們真的很配嗎?”柳勳不管不顧周圍的喊聲震天,刻意地探過來與我咬耳朵,嘴角似乎還噙著壞笑。

他在我的日常印象中,總是缺根筋,偶爾看到鏡頭裡他耍酷的姿態,也總是笑他假正經,沒想到在粉絲面前,他會有另一番模樣。

好像有點黑化了?

我愣了一愣,沒嚼透他這話是什麼意思,他也不追尋答案,在我的耳邊留下一聲熱乎乎的嘆息,便把身子收了回去,轉過身和剛剛拉起的圍欄外的粉絲招手。

連我以這麼近的距離觀察他,都覺得他突然褪去了那二愣子的本性,儼然一副大明星的架勢。

所幸坐商務艙的都是對我倆不太感興趣的人群,有兩個空姐歡歡喜喜地來要了簽名,熱情地幫我們倒了頭等艙才有的高檔紅酒。起飛後,身邊又重新安靜下來。

柳勳摘下墨鏡,揉了揉眉心,眼中有明顯的血絲。他剛剛還掛在臉上的笑容消失得只剩嘴角不起眼的弧度,明明颳了鬍子的下巴卻讓人感到蒼老。

他把剛剛和空姐要來的薄被往身上胡亂地一蓋,側過頭去,背對著我與過道,也許是不想讓人看到他疲憊不堪的模樣。

耳邊突然空空的,只有飛機引擎的轟鳴聲震得耳根處若有似無地發癢,前排的中年男人“沙沙”地翻看著報紙,後頭的女強人有些不安地撥弄著長指甲。

聲音很豐富,但我就是覺得耳畔空空如也,腦子空空如也,心臟空空如也。

我突然僵直了脖子,不敢扭頭,我怕我會一下子知道答案。

飛行的時間很短,我完全可以小憩一會兒或閉上眼睛假寐來顯得與柳勳合拍些,但我睡不著,也不想閤眼,百般無聊,我從隨身的包裡掏出一直只是擺設的便籤本。

我寫下了那首歌的第一句:

“像被黑夜包裹的蜜糖。”

正當我抓耳撓腮不知道該怎麼接下一句時,柳勳與平時截然不同的沙啞嗓音在我耳畔響起:“寫東西?”

“呃?!”我慌亂地把沒成稿的紙片收到了包裡,“啊……隨便寫寫。”

“給我看看,看是不是配我的曲子。”

“不、不了吧,我還沒成稿……感覺寫得不太好。”

柳勳看出了我的強烈抗拒,也不再逼我,只是把身上的被子塞到我們座椅間的空隙中,若無其事地問我:“快到了?”

“嗯,馬上降落了,你還可以再睡一會兒。”

“不了,剛剛躺了好久都沒睡著。”

啊?他沒睡著?那他不是知道了我小心翼翼地拿出本子開始寫歌詞的全過程?不知道他沒有用餘光瞟到我時而皺眉時而微笑的奇怪表情,或者聽到我想不出下一句話時懊惱的嘖嘖聲。

有點丟臉,在他面前寫東西,感覺會被嘲笑。我已經好幾年不認真創作了,剛剛集中精力思考了一會兒,感覺腦子都要生鏽,手指都要發黴了。

果然天才都是靠靈感,庸才才要動腦子嗎?

飛機準點降落,出了機場柳勳的臉色看起來更不好了。他乾嘔了兩次,我要開口關心卻被他打斷,只能默默跑去便利店買了一包鹹得生津的梅子,讓他含在嘴裡。

車子顛簸了一陣到了市區,榮城也是近幾年發展飛速的一個大中型城市,早年因為位居內陸開發落後,現在有了國家支援和自身的共同努力,高樓大廈也是處處拔地而起。

楊姐目前的工作室是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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