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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二叔提起了王英,嗯,絕對有不可告人的故事!
所以他帶著一顆跳動的八卦之心,津津有味兒的聽二叔繼續唸叨。
“我那時候也小,不會拉幫結夥,有一回在衚衕口被堵了。這流氓的行當真是千百年來不變啊!但是那會兒吃飯還得用糧票呢,兜裡哪有閒錢,找茬罷了。”
“我都擺好了幹架的姿勢了,領頭那人突然腦子一歪,我都沒看清怎麼回事,他臉上就流下一截血柱,額頭壞了就這樣,傷口不大,但流血特多。都是一幫小屁孩兒,沒什麼見識,一看流了那麼多血,哪有心思打仗了還,找不著兇手,就屁滾尿流的跑了。我從衚衕口裡出來,就見著了王英。”
“就是他,用石子打中的人腦門兒!之後我才知道,他特麼才不是內向,是蔫壞!”
原來王英扔粉筆頭特別準是從這兒來的!
“那時候不是窮麼,想吃點零食怎麼辦,就得自己去搞!我跟王英去別人家地裡挖土豆,一人挖了一大捧,他離老遠看見主人家追上來了,就把土豆扔地壟溝裡,說是累了歇會兒。我就傻乎乎的在那兒等,結果主人家把我逮住了,告訴了老爺子,老爺子這頓給我胖揍!王英還跟沒事兒人似的!”
莫念噗嗤一下樂了。
可二叔笑的溫暖的臉卻漸漸冷峻,莫念似乎都能感受一股濃濃的傷感。
“但那事兒,是我逼他的,一開始他並不樂意。那時候我初三,他高三,我他媽真是混!”說到這兒,二叔狠狠的給自己的額頭一巴掌。
“後來我們倆的事兒就被人知道了。八十年代,咱國家才剛開始正視咱這個群體,但那都是科學家的事兒,平頭老百姓哪懂,要是誰家有個同性戀,那都是見不得人的丟臉事。咱家老爺子跟王英他爸多年的友情算崩了,王英他們家舉家搬走,我也被你爺爺扭送到部隊去了。也是那時候王英他媽氣出了病,沒兩年就去世了……”
二叔越說聲音越低,像是完全陷入回憶當中。“後來王英就給我寫信,一封接一封的寫,說他會一直等我,一直等到我們可以在一起的時候。可我一封都沒回,我不敢回,我怕我們又忍不住在一起。咱家老爺子歲數大了,我想讓他多活幾年,王英他們家也好幾口人,我不想讓他們被戳脊梁骨……”
“但是你也一直在等他?”莫念情不自禁的發問。
二叔自嘲的一笑,微微頷首:“恩,我也等他。社會在發展,大家都在進步,我相信有一天我們能光明正大。”
“他大學畢業後就到三中當老師,但我直到你要來上學,才重新跟他聯絡上。他比以前成熟內斂多了。”
“這事兒你爺爺都不知道。我也不敢跟他多聯絡。可是……”
二叔突然停住,故事也戛然而止。
莫念正聽的揪心,他覺得二叔端正的說王英這兩個字時,帶著歲月沉澱出的濃厚深情,兩人能在沒有承諾的情況下,彼此守候這麼多年實屬不易,可二叔卻不說了。
“二叔,然後呢?”莫念很想知道。
但二叔卻掏出手機,撥了個號。
過了一會兒,二叔對著電話氣壯山河的怒吼道:
“王英!!!你他媽為什麼不等了??!!!你等了這麼多年憑什麼不等了!!你憑什麼要結婚!!!憑什麼!!!!”
聲嘶力竭的吼叫後,二叔全力一擲,電話完成了一個優美的拋物線,在疾馳而過的車輪下散成一片。
莫念何時見過二叔這麼瘋狂,他親眼見證了一個手機的生死,還沒來得及心疼呢,轉頭見到二叔對著老白乾的瓶嘴猛灌。
“哎呀我的親二叔啊,你這是要幹嘛呀!”莫念慌張的把酒瓶子給搶了過來,老王要結婚了,他竟然都不知道。
二叔痴痴地傻笑起來,大著舌頭說:“我也想知道,我在幹嗎……”
莫念看二叔接近癲狂,再待下去怕沒法把他弄回去,所以從二叔兜裡把錢包掏了出來。
說好的請我吃飯,你喝多了也得你掏錢。
在老闆旁邊開啟錢包,莫念就注意到錢包裡那一張破舊的黑白一寸照片。
依稀可見王英的眉眼,帶著少年青澀的笑靨。
“唉……”莫念唏噓不已,大方的抽出三張大票遞給老闆:“不用找了。”
二叔這幾天應該就不太清醒,加上剛才又酒入愁腸,此時的腳步那叫一個凌亂,莫念駕著他,也被帶的走起山路十八彎。
好不容易到了家,莫念把二叔扔到臥室裡。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