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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肌膚相親那麼久,這人一時半會是驅趕不走了。
隨著一張張的畫像練習,他畫得越來越像,有時候也忍不住得意,以前嫌我專業課爛,現在看你怎麼說,這些畫隨便貼出去,全國通緝,肯定能抓到人。
男生宿舍每次熄燈過後,都會有各種各樣的話題,最常見的,就是女人,戀愛。
許暢上了大學像變了一個人,不,他只是越來越像陸森了——沉默寡言。
在室友的敘述裡,他臉朝裡側躺著,默默壓制心底蠢蠢欲動的記憶。
每當被問及戀愛史,他總是答不出,於是便成了室友嘴裡本宿舍最後一名純潔小處男。
許暢每每覺得好笑,時間久了,他還真當自己是處男,沒陸森的話,他可不就是。他願意承認他是,所以,就沒有了陸森。
這人就像養在他心底的一隻小狗崽,只有見了主人才會奔出來叫兩聲,微微弱弱的,存在著,卻不長大,不成形,不成熟。
或許人總是不懂得滿足的,他回來了,他便輕易拋開過去,得過且過,多過一天都是賺的。他向他表明心跡,想一起一輩子了,他相信他,卻又懷疑他。
相信他,是因為他從來都是那麼一幅可靠的樣子,懷疑他,是因為被他如此信任的一個人,也會拋下他。
這讓他如何咽得下這口氣,這是把他許暢當做一隻應聲蟲嗎?
許暢大清早地蹲在水管旁的水槽裡洗漱,穿著薄薄的毛衣,挽起高高的袖子,還慢慢騰騰地刷著牙。
“汪汪、汪汪!”
主人家養的大黃狗總是不認識他,見了他就要叫。
“大黃,閉嘴。”主人家是個老爺子,獨居,習慣了早起,正在廚房燒水。
他眯著眼睛看遠處天色,太陽還沒完全升起來,遠處山色霧濛濛的一片。
沒錯,他跑到一直被他唾棄為解放前的犄角旮旯小山溝裡來了。
這地方好,清靜。
不是旅遊旺季,主人家原本不願借住給他,結果硬是讓他軟磨硬泡地給住下了。
這裡沒網,有時候還訊號不好,幸虧他帶了PSP,偶爾打打遊戲,更多的,是四處溜達。
這邊地頭不大,他兩天就摸了個透徹,於是便懷疑以前怎麼就總是迷路,小路七拐八拐的總是拐不到正道上去。
這個季節實在沒什麼好玩的,到處是光禿禿的,晚上睡覺還冷,可是他樂意,而且安靜不吵,腦子清靜。
“汪汪!汪汪汪汪汪!”大黃突然鬧騰起來,一來陌生人就這德行,許暢最討厭它了。
叼著牙刷接了點水,許暢漱了一口準備繼續刷——
“……”一抬頭他就傻了,門口站著的那個滿臉烏雲的人是誰。
他嚥了咽口水,心裡唸叨著不認識這號人,繼續刷牙。
“呃——呃呃呃——”許暢跟鴨子似的叫起來,他也不想發出這種聲音,但是脖子被人卡著的情況下,誰也叫不出好聽的聲音來。
“你大爺的!”
脖子上的手一鬆開,他就氣得破口大罵,邊說著嘴裡還邊噴著泡沫。
陸森站他跟前居高臨下地看他,那樣子像是要把他揉圓搓扁餵給大黃!
“你……你……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許暢氣憤地說,“小爺圖個清靜都不能!”
“那你說說看!不老實在家待著跑這幹什麼?這地方你不是一直不喜歡嗎?!”陸森把手邊的包往地上一放,坐在水槽邊的石頭上冷笑著問。
“……小爺愛上哪上哪,你管的著嘛!”許暢一邊漱口一邊說。
還虧得他大清早地蹲在這洗漱,原本陸森憋了一肚子火打算一見到人就往死裡教訓,非把他制服帖不可,欠管教!
陸森涼涼地笑著看他,也不搭話。
許暢兀自在那優哉遊哉地洗臉,嘴也不閒著:“你家大業大,回家去唄,你說你找我幹嘛!”
話一扔出,身邊氣溫霎時下降,許暢後頸發毛,於是也不敢再多話了。
這時主人家提著壺出來了,看到陸森,招呼道:“你也要屋子住?”
“不,來接人,今天就回去。”
老爺子指著許暢問他:“這你兄弟?”
陸森不置可否地笑笑,老爺子只當是預設,便絮叨起來:“你這弟弟可皮得很,一來就跟大黃幹仗,大冷天的不在家好好住,跑這來,當這是好地方吶!趁早走!”
“是,今天就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