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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亞震了一下,第一天上班就被人發現偷懶可不妙,他不是何兵旗,沒有老爸老媽回去靠。猛然轉身,對上身上一套整齊高檔的西服,再延著寬闊的肩膀往上看那人的臉,趙亞愕然。
“真的是你。剛才被撞一下,我就覺得熟,可是覺得不可思議……”
趙亞嗓子忽然乾澀起來:“張瑞?”
六年不見,張瑞黑了不少,鼻子還是挺直,越發有男人味了。敲著趙亞,張瑞的表情不知道是哭還是笑,反正哭不是真哭,笑也只能算了擠出來的苦笑,盯著趙亞,半天撓撓頭:“你不是出國了?”
見張瑞撓頭的模樣,趙亞才驟然找回從前的感覺,不由親切起來,奇怪地問:“我什麼時候出國了?”
“你不是和徒顏……”張瑞忽然剎住,裝出來的從容露了點餡,臉色的神色凝重起來。
“徒顏?”趙亞眉角一跳,象腳下的地隨時會裂開把他陷下去似的。他不自在的笑起來:“你說什麼呀?我能出國,還會回來當打雜?”他避開張瑞的眼睛,走到擺放飲料的餐櫃前,搭訕著問:“你怎麼也在這裡?也是員工?那好,咱們是同事了,我在第三設計部,戴老師的助理。我該回去了,戴老師正等著咖……”
一股大力忽然從背後湧來,趙亞被撞得琅嗆,正準備裝咖啡的空紙杯離了手,掉到地上。
“那你到哪去了?”張瑞壓著趙亞,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張瑞臉上還算平靜,就是手下力道特大,冷冷地問:“你不聲不響走了算怎麼回事?”
趙亞睜大眼睛看著張瑞。他開始有點驚惶,過了片刻,鎮定下來:“我考試成績不好,轉學了,轉到番禺的中學去了。”
“徒顏呢?”
“幹徒顏什麼事?”
張瑞被趙亞頂了一句,眼睛透出點火氣。但他似乎沉穩了許多,依照壓著趙亞,死死瞪著他,深邃的眼睛象有火光在閃爍,半晌,他似乎鬆了口氣,聲音不再發冷,輕輕地說:“亞亞,我挺想你。”
一聲“亞亞”飄進耳朵裡,趙亞不知為何眼睛立即模糊了。
張瑞的臉在模糊裡慢慢變,象又是從前那囂張可惡的小白臉。趙亞無目的地哼哼兩聲,才找回自己的舌頭:“我又沒出廣東省,你要找我其實不難。”
張瑞的表情象吃了一隻蒼蠅。
“我……我……”他惡聲惡氣地說:“我要知道你沒有跟徒顏,我早就找了。”
趙亞再冷靜也忍不住臉紅:“閉嘴。誰跟徒顏?你少胡說八道。”
“你胡說八道?”張瑞不服氣地瞪大眼睛:“要不是你那天……”他忽然閉上嘴。
六年養成的心性看來不大可靠,霎時見了張瑞,又提起徒顏,就象平坦的地裡僅僅露出一個小頭頭的花生藤被人猛地一扯,什麼都從土中帶著黏黏的黑泥被連根抽了出來。
趙亞紅了眼睛,頭一低,無聲無息把臉埋在張瑞肩膀上。
張瑞頓時沒轍:“亞亞?亞亞?”
“別老壓著我好不好?”趙亞閉著眼睛說:“會死的。”
張瑞立即鬆了手,趙亞靠著他,他自然地摟住趙亞。
“到底怎麼回事?”
“沒怎麼回事?”
“徒顏呢?”
趙亞悶住。好半天,他極不甘心地問:“你知不知道要我親口告訴你,我不知道徒顏的訊息,會讓我很不好過?”
這會輪到張瑞悶住。
“亞亞,你老實多了。”張瑞隔了很久吐出一句話。
趙亞抬起頭,把張瑞保持距離似的推到一邊:“我聰明多了。說那麼多謊幹什麼,自己憋自己。”
“那我要告訴你,”張瑞烏黑的眼睛亮起來:“我現在就要告訴你……”
“少煽情,幹活去。”趙亞彈彈手指,連戴老師的咖啡和小陳的紅茶都忘記了,就這樣出了飲水間。
回到辦公室才發現自己的心砰砰亂跳個不停。趙亞坐下,小陳回頭看了他空空的雙手一眼,戴師父輕輕咳嗽一聲,提醒趙亞的咖啡。
趙亞也許真的沒有聽見他們的暗示,眼盯著電腦,開始玩挖雷遊戲。
戴師父得不到回應,又咳嗽了兩聲,小陳扭回頭,鍵盤敲得很響。
地雷挖得不順利,一會就爆炸,要重新開始一盤。趙亞覺得這些雷好像炸在自己胸口裡,硝煙還無處可散,憋悶著。
戴師父還在咳嗽,連小陳都受不了了,放棄了自己的鍵盤,長舒一口氣,伸個懶腰,象已經熬了個通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