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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死拉倒。
他當時說完這句話我就突然想起來在教授那兒遇見的一精神不太好的人來,還沒來得及往後躲,這邊兒林更梁就又伸手去拉我的手,我往後躲他就往前追,兩個人都夠堅持不懈。
他說他挺喜歡我的,葫蘆也說過,可他們喜歡我什麼呀?我都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可讓人喜歡的。我躲著林更梁就纏上來的手,咬緊了嘴皮子不說話,他也不急,可就是執意與我十指相扣。
風花雪月07
“洋洋,你好好想想,我不急。”林更梁扯著我的手,一副猴急的模樣,嘴裡卻說著不急的話。我拼命地往後掙,生怕四周有人看見,可他卻一臉執著和坦然,一副全不在乎的模樣。
我深吸一口氣,抬頭看他明暗的側臉,飛快地搜尋腹中可以用來拒絕的說辭,可越想就越說不出口,乾脆甩開了他的手自己往前走。
“喂。”林更梁突然叫住我,一隻手臂橫在我面前,很強橫的姿勢,映著月光我甚至能看見他手心暈染的一層很薄的汗水。風吹起來,帶了些酒氣,這種味道突入鼻端,我恍然間就舒了口氣。
他醉了啊,我這麼告訴自己。旁邊兒的小公園裡有樹枝兒伸出來,疏影橫斜。我從來沒有過這麼慌亂的時候,當時葫蘆說喜歡我,我只是一笑而過。可今天,我抬起頭,那月亮忽近忽遠。我已經決定拒絕,可卻一點兒都說不出口。
直到很久以後我還在回味林更梁當時那番表白,又簡單又不浪漫,可林更梁說那叫返璞歸真。
那時候我還在呆怔,全沒意識到林更梁又把我的手攥進手心裡,剛要張口說點兒什麼,他卻突然用力,那個擁抱帶著鋪天蓋地的感覺。我忙伸手推他,他也不強硬,伸手一推就推開了,嘴角還帶著笑。
“走吧,我喝多了,當沒發生過吧。”他這麼和我說,然後繼續扯著我往前走,表情像是掀起了千斤大石一樣的輕鬆。
我疑惑,可見到他一臉淡定地朝前走,再也沒法不出口問些什麼。
“林更梁?”我小心地問。
“恩?”他回的很快,甚至沒給我組織語言的時間。可是我該問什麼?我完全不知道這個時候他都剎車了我還要繼續些什麼,我問不出來,也不好意思問。
直到很多年後才知道這就是林更梁高明的地方,他把這層窗戶紙捅破了,可他居然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補上,窗戶紙還在那兒,可彼此心裡比誰都通透。自此他再對我好,再親暱,都籠上了一層曖昧的色彩,如此我才能在未來的幾年裡慢慢改變。林更梁說他最拿手的就是把百鍊鋼化成繞指柔,就我那點兒小硬度,簡直是小菜一碟兒。
“沒什麼。”我低下頭,盯著自己的腳尖,一步一輪換。他突然回頭灼灼地看著我,眼珠子又黑又亮。
他突然說:“時間還有很多。”然後笑笑,牽起我繼續走。
我是慢熱,情商低,可這不代表我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哪怕當時聽不懂呢,事後再想想也全都明白了。
林更梁那天把我送回寢室樓下,趁著沒人在的時候輕輕彈了下我額頭。
他說:“忘了吧。”然後深呼吸,故意掂著自己的衣領晃了晃,淡淡的酒氣被他晃了出來,他是想告訴我他喝酒了,然後等待結局一樣地看著我。
我面紅耳赤,他卻笑了,伸手扶正我的下巴,非逼我抬頭和他對視。
“恩。”這絕對是他逼我回答的,我答應他忘了,可不代表真的會忘了,他這麼著要一個回答,實在是很狡猾。哪怕日後我見了他尷尬,他也能光明正大的面對,這個字就像一面通行令,他從不拿出來招搖,可日後的一舉一動都像把它舉在頭頂一樣讓我看見。
就這樣,林更梁成功完成了從一個陌生人到精神病患者,再到朋友以至於曖昧尷尬的身份蛻變。
當天晚上我躺在寢室的小床上,我一向淺眠,可這次卻幾乎一夜未眠。我以自己非常淺顯的瞭解去探求他們那類人的所在,探索來探索去,突然發現這全是自己的臆想。
好容易到了凌晨我才昏昏沉沉睡過去,夢裡夢到葫蘆撅著他那張大嘴要吻我,我驚出一身冷汗,第一反應是一把推開。後來葫蘆還沒靠近,那張臉卻突然扭曲變形,便成了淺笑的林更梁,然而我的手卻僵在空中。這時候更多的好像是疑惑,夢裡又似乎對他產生了些興趣,他又和昨夜一樣只是拉我的手,很認真的攥在手心裡,直到都有了水淋淋的汗漬。
最後我還是掙脫了,滿腹都是不清不楚的心情。我看到他的笑容漸漸淡去,然後漸漸稀釋在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