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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那個男人。
許大帥不會再來聽戲,而楚老闆也不會再唱戲了。
既然已經不唱戲了,還不如想想以後的生計,這樣更現實一些;楚雲舒強迫著自己去考慮除許大帥之外的事情,也許時間隔得久了,那些記憶的痕跡就會淡去。
有這樣一句話,叫做習慣就好。
又是無奈地一聲嘆,楚雲舒仰仰頭,忍住想要流淚的感覺,忽然覺得。。。。。。肚子很餓——從昨晚到現在,他一直沒吃過飯。
不如先且尋個早點攤兒,吃飽了也許會讓心裡舒服些。
楚雲舒捏了捏棉長衫裡的暗兜,幸好還剩了幾個銅板,夠他一頓早飯的。
“小米粥、煮餛飩——”
“油果子、炸麻花——”
“驢肉火燒、攤煎餅——”
街上賣早點的小攤販們一如既往地吆喝著自家的生意,日子其實仍過得平常,變的,是人的心境罷了。
忽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傳進楚雲舒的耳朵,“貼餅子——山藥面兒、高粱面兒、玉米麵兒的貼餅子——”
大哥?楚雲舒一轉頭,望見楚雲徳正坐在大街對面的一個矮石墩上,身邊放著兩隻籮筐,籮筐上蓋著乾淨的藍花布,裡面盛的應是貼餅子。
原來大哥離開了曹樂泰的碼頭,卻在這裡賣貼餅子。楚雲舒心中不忍,幾步奔到楚雲徳的面前,“大哥,想不到你。。。。。。”
抬頭見到兄弟,楚雲徳臉上又露出憨厚的笑容,“兄弟你昨兒個睡得晚,我還尋思著你不會那麼早起來出門呢。”說罷,從身邊的籮筐裡拿出兩張貼餅子塞到楚雲舒的手中,“趕緊趁熱,把這個吃了當早飯吧。”
拿著兩個熱乎乎的貼餅子坐到大哥的身邊,楚雲舒心裡頭很不是滋味,“大哥,難為你了。”
楚雲徳頓了頓臉上的笑容,看著旁邊低頭吃餅子的兄弟,拍拍他的肩,“傻兄弟,到啥時候,大哥也得護著你。”
“嗯。。。。。。”楚雲舒點點頭,吃完了貼餅子,又轉頭對楚雲徳道:“大哥,反正我今後也不唱戲了,不如就跟你一塊兒賣貼餅子吧。”
說到這裡,楚雲徳又嘆了口氣,“兄弟,你真不再想想了?你可是全同陽城的紅角兒,你不唱戲,便可惜了這一身的功夫了。”
楚雲舒淺淺一笑,“不礙的,大哥,我只想忘掉一些事情,平平常常地過日子。其實,跟你賣貼餅子,也能吊嗓子,不信,你聽,”說著,他便提高了聲音,吆喝起來,“山藥面兒、高粱面、玉米麵兒的貼餅子——”
楚雲徳望著自家兄弟,不禁一笑,遂也吆喝起來,“貼餅子——一文錢一個,有高粱面兒、山藥面兒、玉米麵的——”
臘月二十九,已是年關底,今日的陽光也正好。儘管這紛亂的世道不景氣,但大街上過年的喜樂氛圍仍是有一些的。楚雲舒與大哥一起坐在街邊吆喝著買賣,心上的悲傷被他暫時隱藏。
從這一刻起,他便要學著習慣。習慣沒有他的日子,自己也會過得勇敢。
如果未來真有那麼一天能夠再相見。。。。。。
昌之,但願我們可以仿若隔世不經年。。。。。。
於是,楚雲舒的一天就這樣平靜而憂傷地度過,直到傍晚時分。
“兄弟,你先看著生火,我去院子裡再抱些乾柴來。”廚房內,楚氏兄弟倆正忙活著晚飯。從前這個時候,楚雲舒都是在戲院的後臺候場,如今他不用再去唱戲,倒是可以騰出更多的時間來幫大哥忙活家裡的事兒。
楚雲徳來到院子中,抱了一堆幹秸稈要進屋,卻聽見有人拍門。
“誰啊,等著,馬上就來。”楚雲徳將秸稈抱進廚房,又趕忙跑出來開門。
張經理一臉苦悶地站在門外。
見了來人,楚雲徳心裡忽然有些尷尬——張經理一定是來勸兄弟回去唱戲的,但是昨晚兄弟已經決定不再唱戲,他這樣來勸他,兄弟會同意麼?
“楚老大,你看我來都來了,你也不說讓我進去,莫非還在生我老張昨晚的氣?”張經理衝楚雲徳對出個笑臉。
不管咋樣,人家都已經上門來了,還是先讓進去再說吧。抱著這樣的念頭,楚雲徳將張經理讓進屋。
“你先坐下喝口熱水,我兄弟在廚房看著燒火呢,我給你叫他去。”楚雲徳拿了一隻土陶碗,給張經理倒了碗熱水,便一跛一跛地走進廚房。
廚房瀰漫著很大的煙霧,楚雲舒蹲在灶臺邊一個勁兒地往裡添柴,被嗆得直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