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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路傑面朝著方叔不知道背後發生了什麼,只看到方叔突然一下僵在那,嘴巴張得大大的,那張年輕時一定英俊不凡的老先生臉此刻驚恐得就像面前正撲過來一群狼。下一瞬,他驚得猛拍著大腿急喊道:“少爺!——快跑啊!!!”
土匪的嘯叫聲從背後四面八方地包圍上來,接著幾乎是一陣雨點式的密集槍聲。子彈射擊的點離方路傑不近也不遠,噼裡啪啦激起一片四濺的沙石和樹皮。
不過子彈對其他人可沒有那麼客氣。方家從車裡衝出來的兩個護院一露頭就被擊中了,另一個受了傷準備逃,結果也從背後打穿了心臟,倒了下去。
方路傑站在一片槍林彈雨和嘯叫聲裡幾乎跟置身事外一樣沒什麼慌亂的反應,連表情也像一汪死水般的平靜。
他看到方叔跪趴在地上,雙手抱著頭,不知道是被這場面嚇到了還是被子彈打到了。方路傑默默地看著眼前正發生著的這一切,整個人像狂風暴雨裡隨波逐流的一片小樹葉一樣寧靜無痕的。只不過他有在心裡猜想,這如果換了在三個月前,自己大概是跟方叔一樣驚慌失措反應。
但是,
他現在卻覺得很好,心裡說不出來的那種暢快淋漓。
周圍的槍聲就像他六歲生日母親送給他的那個八音盒一樣動聽。世上沒什麼是能比那更動聽的了。當感覺到背後有人靠近過來時,方路傑毫不猶豫就一拳揮了出去。他練過馬術練過武術,還跟一位日本大師學過空手道。這三個月他瘦是瘦了一點,,人是沒什麼精神,但是作為一個男子漢該有的基本的力量他還是拿得出來的。
這時候還頑抗除了腦子不好就是自尋死路的,身後的那個土匪顯然沒有想到方路傑這麼做,當即一拳正中,打得向右一傾,隨機又被補上一記重踢,左頸吃力,整個人向右一載,竟沒有再爬起來。
“你他媽的找死!”
見同夥被打傷,旁邊的一人火冒三丈,厚重的槍托用力向方路傑頭部掃過來。這次方路傑沒有還手,而是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等著似的。一記槍托撞上來,方路傑腦子裡轟的一聲,他覺得自己頭顱碎了。在一片四濺的血腥裡,老管家跪在地上抱拳哭喊:“各位好漢行行好,要財我們給,但是不要傷人吶!……”
一眾綁匪飛快地將同伴抬走,然後將昏死過去一頭是血的方路傑架上馬背。領頭的人最後放了三聲朝天槍,吼道:“回去告訴方萬崇老爺,方家公子我們‘活閻王’請了!”說完策馬離去,留下一地血色和驚慌悲慟的方家老管家。
方路傑覺得自己活了十九年,這一生也算過得精彩的了。除了最近的這三個月,他以前的生活都是眾人呵護千人羨慕同時大概也不乏被人嫉妒的,像撒了一地的寶石一樣閃閃發亮。而後來的三個月,加上目前正在經歷的綁架,他的生活也算是波瀾起伏嘗過世間百態了。這樣的一生,足夠了,沒什麼好再埋怨了。
因此,當他睜開眼睛,繼而發現自己還活著的時候,他居然是挺失望了。
周圍是黑漆漆、陰森森的地下室,面前五部的地方是三級臺階,往上是緊閉著的洋鐵門。頭頂上隱隱約約是吊著個燈泡,空氣裡是成片作腐的潮溼黴味,綁架的人是沒打算留方路傑活口的,頭上那麼重的傷也沒給管,仍然是一頭的血。
他在一片昏暗裡動了一下,慢慢用雙手支撐著身體坐起來,就這一個緩慢的動作頭就疼得像裂開了一樣。他伸手摸了摸頭部,感覺到血跡乾涸後留下的乾燥粗糙的手感。也不清楚自己昏迷了多久,大概不止兩天了。全身虛脫得直顫,喉嚨也幹得快要黏在一起。這麼長的時間,綁匪應該已經給方家送了要求贖金的訊息,並且大概也收到方家回應了。
正想著,頭頂上的小燈泡就亮了,接著鐵門嘩啦啦被人拉下鎖鏈推開來。
方路傑一時適應不了突來的光亮,用手捂住眼睛。沒等來人開口他倒是先打了招呼:“真巧,我剛醒各位就來了。”他聲音又沙啞又疲憊,也不清楚更談不上凌厲,但是讓人都一愣。
“我還以為你死了,正叫人來給你收屍呢。”
“嗯,我是不該醒過來。”
站在門口和方路傑說話的是季長青,臉上雖然橫了道疤,但長得不難看。他聽了方路傑的話後笑了笑,過來在他面前蹲下,挑開他捂眼睛的手。“聽你這口氣倒像是來尋死的,真當我們‘活閻王’是陰曹地府啊?”
方路傑被光刺得眯了眼,只能往後彆著臉。“你們這兒比地府黑。”
“那是。”季長青陰笑兩聲,從後腰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