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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叫‘明仁’的眼科醫生來。”張並生轉過身,手裡一直提著的匕首突然在手心裡被想起來。他提起來看了一下,上面紅色的血漬已經半凝固了,從刀尖往上大概有半寸的深度。他臉上冷笑一下,方路傑的眼睛,多半是毀了。
夜色濃稠得像一杯潑灑開的墨汁,深暗中散發著壓抑和窒息的黏膩。
多久的時間能如此荒唐地改變一個人,多少的風波能這樣萎靡地吞噬一個靈魂?答案不定,可是結果始終都令人覺得很難相信。
“說,你喜不喜歡我這樣對你?嗯?”
“喜歡,喜歡。嗯!……”
“小騷貨,長成這樣一張臉就是來勾引我的,開始還偏偏裝出一副假惺惺的樣子尋死覓活。”
“那時候不是害怕嘛?你那麼兇,對待我時又一點都不溫柔,我當然會想逃的……”
“哦,那還真是我不對了,是我不好,該好好補償你。”
“怎麼補償?呀!你……”
面對孫世昌時,段啟一直在忍耐,可是他也並不是完全覺得痛苦,緋紅的臉上不時隱約著陶醉和怯生生的期待。
當孫世昌擁抱他時,他用力仰起頭,張開殷紅的唇瓣急促地喘息。他半睜著迷霧一樣的視線,看著頭上一幅梅花的圖。沒由來的,他突然想到了方路傑。那個像冬梅一樣清香乾淨又正直,同時也像梅一樣註定生在困境中的人。
動盪的大腦過了很久才從奢望的迷霧中清醒過來,段啟張著迷茫的眸子,恍惚地望著頭上那副白梅的圖。
段啟腦海有時候是一片空洞,斷斷續續地連不上環扣。他突然抬頭對孫世昌說:“我是你的!”
“呵!你當然是我的,是我的!當然是!”
“那、那你還會想要方、方哥嗎?”
“哈哈哈!”孫世昌狡黠地笑著:“你吃醋?哈?學會爭寵了,嗯?!”
“告訴我,你、是不是還想要他?告訴我!”強烈到過剩的刺激,使淚水充斥了整個視線,段啟挺身看著孫世昌,用力在迷濛的淚水中看清孫世昌說話時的表情。
孫世昌稍微停頓一下目光溫柔起來。他看著段啟,似嘆息著承諾:
“不想要了。”
孫世昌說話時的表情不敷衍,還有點兒認真。段啟終於安心了一樣,放鬆下挺起的身軀,閉緊雙眼,在風口浪尖上感受著墮落的快感。現在什麼都不用想,什麼都不用在乎。只有這一刻輕鬆得忘乎所以,到了這一刻就徹底墮落,放棄所有的羞恥心和良心和道德。段啟臉上露出滿足而迷惘的笑容,就像黑夜裡展開的巨大的,鮮豔到令人作嘔的花朵。粘稠的,散發著致命誘惑香氣的花汁淌下來,在周圍澆灌出濃濃的墮落和邪惡。
那些從墮落中衍生出來的邪惡開始滋長,慢慢地吸收和腐蝕著人心的幽暗。
段啟睜開眼,盯著那幅白梅。突然胳膊在桌案上使勁一掃。裝滿墨汁的硯臺嘭一聲砸上去,漆黑的墨汁在白梅上濺開。段啟心滿意足地,重新閉上眼,享受著洪水般,滔天的快感……
第十一章
“你們現在該說清楚了吧?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查出來的叛徒會是段啟?!”季長青氣得差點把面前的桌子踹了,臉色硬得發青。“路傑待他那麼好,那小子怎麼就那麼忘恩負義?!啊?世界上怎麼還有這種人!!!”
“這已經是定局了,生氣也沒有用的。青哥,你息息火吧。”
洪幫幾個分堂分社的領導人聚在程潛的公館一堂,一個個面色沉重得像烏雲。外緣社的社長鄭克掙臉色最陰沉,他是目前這裡資格最老的人,全字輩中數他最長。他現在雙手放在桌面上,拳頭緊緊攥著,眼裡泛著殺機。“還是方路傑的錯,這樣的叛徒他竟然還當成心腹培養……以我鄭克掙的標準,當初是絕對不會接受像段啟這樣的人入會的。”
一聽這樣明顯把矛頭知道方路傑身上的話,季長青眉毛不快地擰起來,聲音拔高:“鄭堂主這話說得好奇怪,難道人家站在你面前,你還能看出來他頭上貼著奸細兩個字啊?”
“青哥,大家自己人,這話怎麼說的?”祝劍見季長青說話苗頭不好,及時地從中調解。這是方路傑之前總囑咐過他要注意的,季長青火氣大,有時候很不喜歡考慮後果。雖然幫里人因此更加喜歡這樣一個直來直往的青哥,可是檯面上畢竟不能太難看了。
鄭克掙一雙刻板正直的眼抬起來,望著季長青。“那個叫段啟的我打從第一次見面就看不順眼,原因我就不說了,但是我鄭克掙的為人大家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