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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來說,光顧衡一琴茶最為難忘的記憶,卻是由現在的靳老闆,也就是靳衡先生的兒子靳徽留下的。那日是靳衡先生相邀,正值端陽節,街上熱鬧的沸反盈天,樓裡卻靜的連人的呼吸聲都能互相聽得見。他們不知道白衣少年是何時把琴案搬到大堂裡來的,只知道少年修長的雙手往弦上一搭,第一個音響起來的時候,樓裡的談話聲嬉鬧聲喝水聲統統停了下來,所有的人都不約而同的望向他。
絃音起,如同是秋雨瀟瀟落下,天地一片蒼茫,前路邈邈何處尋啊,聽來讓人心緒難平。幾番又轉得明快了些,一時間似乎是雨過天晴,斜陽若影,帶著聽者的心也為之一鬆。隨之而來卻是大雪封山,寸步難行,踟躕徘徊,剎那天寒地凍,無處寄此身。
絃音落,以悽迷哀傷,,孤寂沉鬱作結,正是,人各有情,何能已矣,一遇哀怨離愁,無端交集。
懂音律的人都知道,少年彈的是《離騷》,寫的正是端陽所紀念的屈子。有道是:一曲《離騷》一杯茶,箇中真味更何加。香銷燭盡彎穹冷,星斗闌干山月斜。
曲畢,少年看都不看猶自沉浸在曲中沒有動作的人們一眼,就抱著琴進了後廳的院落,不知躲到何處去了。
待少年雪白的衣袂徹底消失,才迎來如雷般的喝彩和掌聲。 盛讚之下追問靳先生那個少年的去向身份時,靳先生的臉上有幾分欣慰還有些隱隱的驕傲,嘴上依舊謙恭:“犬子靳徽,讓幾位大人見笑了。”
靳徽,靳徽,時隔多年,他們都還依然記得那個少年的名字。今日想來,依然只有風華無雙四個字才配的上那般人品才貌。
是啊,風華無雙呵。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難產出來了,大家多多關照~
☆、第二章
“按你說的方子服了,感覺可好些?依我看,還是請大夫來的穩妥些。”仲五端了幾樣小菜,一碗清粥放到桌上,轉身問臥病在床的青年。
“不礙事。”青年的臉色略顯病態的蒼白,蹙著眉有些艱難地起身。只著一件單衣,身形瘦削,突兀的肩胛骨鋒利的似乎能割破衣服。
仲五趕忙過來扶住,取下旁邊隨意擱著的外衫給他裹上:〃天越來越涼了,更該注意身子,換件厚些的裡衣才是。”
青年略微點點頭,一雙手瘦的青筋條條都清清楚楚。面前的菜並沒動幾筷子,只把粥勉強喝完,便放下筷子搖了搖頭。
“吃的這樣少,也難怪總是生病。”仲五擔憂的嘆口氣:“這些年,你倒是藥吃的比飯還多。”
青年嘴角動了動,似乎是要露出一個苦笑來:“這麼多年,已經習慣了。”
回首過去的二十七年歲月,靳徽大約有將近一半的時間都是在病榻上度過的。靳夫人本就有肺癆在身,又是早產,生下靳徽沒多久就過世了。靳徽自打出了孃胎就是醫館的常客,真真是泡在藥罐子里長大的。雖說這些年相較兒時已經算是有了些起色,但也是時好時壞沒個準頭。因此,要如父親那樣全心全意地投身到照顧茶樓的生意裡去,對體弱多病的靳徽來講,根本是天方夜譚一般。
“今天,茶樓還好嗎?”靳徽淡淡的問。
“一向不錯,你還是該專心養病才是。”仲五仔細為青年掖好被角,昏黃的燈光下,他的臉上是毫不矯作的溫柔神色。
仲五隻是茶樓的一名茶點師傅,沒有什麼大的身份來頭,也算不上英俊挺拔,更談不上玉樹臨風,最多勉強稱得上端正,是那種放進人群裡都不容易找的出來的路人面孔。但是茶樓裡沒人不親近他的——因為他最像過世的靳先生,親和善意的微笑,寬容細緻的個性,言語有時還帶點幽默戲謔。十成十老實巴交的好人,相識的人無不這麼說。
靳徽病的時候,也是他照顧的最多。仲五十九歲進的茶樓,只比靳徽大兩歲,如今在茶樓十年,不僅手藝學得精湛,也早已將茶樓當成了家,將靳徽當做了自家親人。
“那就好,”靳徽垂下眼簾,燭光下,青年疏朗俊逸的眉目因為略顯病態更讓人有種一觸即碎的錯覺:“多謝你了。”
仲五似乎有些無措,訥訥道:“言重了。”
〃不,這些年,多虧你照顧。〃靳徽低聲道:“人說三十而立,為了茶樓生意,你到現在還沒有妻兒相伴。真是對不住。”
回首過往歲月,仲五絲毫不覺得後悔。人說,十年蹤跡十心年,然而仲五十年來卻只有一心的。仲五是他的本名,只因父親姓仲,又排行第五,莊家人沒什麼學問,就稱了仲五。他進茶樓的契機依然是不能免俗的,少年家中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