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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忍著咳嗽,強迫自己睜開眼睛,正撞上仲五深如幽壑般的一雙眼。他伸過手來,堅定而又緩慢的,與他十指相扣:“阿徽,等我,等我回來,不要死,不許死。”
這麼多年,他平生第一次面對自己的內心,聲音雖輕得幾乎聽不見卻清晰非常:“好。”
於是順理成章的,一晌貪歡。
作者有話要說:快完結了……能不離不棄到現在的親們我愛你們啊……問題多多啦……咱以後會很努力地去改正的……
☆、第十一章
靳徽醒來時,午時的陽光亮的照花人眼,頭頂上是矮小的船艙,自己正躺在簡陋的木床上,隨著水流淺淺的搖擺。身上的被褥都很厚實,衣衫乾淨整齊,連頭髮也攏的一絲不苟,桌案上依舊是自己常彈的那張“一池波”琴,還有常用的那套紫砂茶具。除了身上的鈍痛之外,昨日的一切都彷彿不過是逝水無痕,一場迷夢。一切,都像是那人早就為自己安排好的。
他勉強支著身子起來,一步步慢慢地挪到艙邊。船尾是擺船的艄公,戴著斗笠,銀白的鬚髮迎著江風飄動,嘴裡哼著幾句跑調的鄉間民謠;船頭坐著個少年模樣的年輕人,逆著光看不大清樣貌,懶懶散散的箕坐在那裡閒閒地看兩岸的風景。兩處相合,竟是一幅極閒適恬淡之景,令人不由得心頭鬆下來。
靳徽剛想開口與那少年搭話,誰知先出口的卻是一陣低咳。他抓緊船艙的木框,忍不住彎下腰去。呃……不動還好,一動腰也痛得要命,險些就要摔倒在船板上。
“先生!”剛才還怡然自得地坐在那裡的少年聞聲幾乎一個箭步就衝過來,一把穩穩地扶住靳徽,語氣急切裡帶幾分關切甚至一絲責備,卻是十分的情真意切:“先生怎的亂走,千萬莫要跌傷了!”
“咳咳……無妨……咳咳……”靳徽在少年的攙扶下回到艙內的木床上,喝下少年端來的溫水,方才慢慢止住了咳,這才有空去看少年的臉。
靳徽剛才就覺得少年人的側影有些面熟,卻愣是沒想得起來。這下細看了眉目,頓時心下一亮,恍然道:“你是……樓門前的小乞丐小乙?”
“先生竟還認得出我,倒叫小乙有些受寵若驚了。”少年抓抓頭髮,一笑露出顆小虎牙來,可愛的緊:“是仲五大哥託我照顧先生的。小乙從小就是孤兒,在江都長了這麼大多虧仲五哥和先生好心施捨。大恩大德無以為報,就答應仲五哥來送先生出關了。”
“出關?”靳徽訝道:“那他人呢?”
“嗯,仲五哥說關外有好大夫治得好先生的病,叫我一路服侍先生。”隨即少年也露出點疑惑的神情,道:“仲五哥說,做完最後幾件事,就來找先生,叫先生好好養病。曾經相約,絕不相負,叫先生放心。”
“至於仲五哥去做什麼,小乙也不知。”面對靳徽詢問的眼神,少年露出幾分歉意來。
“多謝小乙。”靳徽拍拍小乙的肩膀。
小乙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連忙轉開話題道:“先生餓了吧?都快中午了,小乙這就去找劉爺爺生火造飯煎藥。仲五哥說先生身子不舒服,該多躺著歇息才是。”
少年說完就一溜煙走了,靳徽回想著剛才少年轉達的那句“身子不舒服”,實在是有些哭笑不得。本來自己就是一副沉痾病體,還經過昨夜那番折騰,如今連走路咳嗽都有力不從心之感,枉論舒舒服服的喝茶彈琴曬太陽?不過,他一點也不後悔。他這一生,還能夠這樣隨心肆意而為幾回?但願,但願那人能夠遵守諾言,早日歸來吧。
一路上水路轉陸路,烏篷船轉馬車,雖就兩人,行李卻是極多,著實讓搬行李的小乙累出好幾身大汗來。原因無他,皆是因為仲五此番有些“過於周密”之嫌。不僅打上了藥物衣物等旅途必需品,還將原先閣樓裡掛著的十張琴統統打了隨行,連閣樓的大部分典籍也沒有放過。幾乎是小到針頭線腦,大到名琴古玩,一股腦全都裝進行囊,恨不得把整棟茶樓都挪出關似的。靳徽除了對小乙偶爾冒出的嘟嘟囔囔的抱怨報之一笑外,心裡也有些明白仲五的良苦用心。他怕自己不習慣塞外風物,便想著多帶些舊物過來,聊以解悶也是好的;另一方面也怕曾經的國手季家保留下的為數不多的藏品毀於戰火,說來確實是十成十的細緻體貼。
自轉陸路後,一路向西北行進,沿途風光也越發地雄奇。無垠的草原,荒蕪的戈壁,孤泉冷月,琵琶羌笛,的確是令靳徽見識到了世間另一番天地。雖一路行程頗為辛苦,但好在有藥鎮著,靳徽儘管體虛易疲,病情好歹不好不壞的挨著沒有加重,也算是讓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