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堅持要父親帶著我跟六歲的表哥走,伯伯就做了替死鬼。”
“對不起,我……”吳霜有些後悔問起來了,身旁的青年沒什麼表情,心卻一直沉浸在過往裡。
“沒什麼,都是過去的事了。隨父親輾轉好幾年,終於是安定在江都了。”靳徽露出點釋然的笑容:“小的時候我比阿榮還頑皮,跟阿榮打架總是惡人先告狀,有事也總耍賴推給阿榮。阿榮總是讓著我,捱打捱罵了也不說,”
吳霜聽得睜大了眼睛,印象裡,靳榮就是個地道的紈絝子弟,只會在沒銀子花的時候才會來找他的弟弟。靳先生在世的時候,靳榮也是經常為了銀子而死皮賴臉,威逼利誘,幾乎是無所不用其極,怎麼看都不像是會替弟弟捱打的絕世好哥哥。
“那後來……”吳霜忍不住問道。
“後來懂了事,知道伯伯為了我們,再也不會回來了。我們這些年,總是虧欠著阿榮的。可惜,以他父親的死救下的嫡系子嗣卻是個病秧子,這輩子註定成不了什麼大事。”
“亂世之下,能有個安身立命的地方就很萬幸了。”吳霜勸慰道。
靳徽的記憶裡,開始的幾年,似乎在馬車上度過的時間比在屋子裡度過的要長得多,連雙腳站在地上的時候,感覺卻好像還在顛簸似的。在似乎沒有盡頭的風餐露宿,顛沛流離中,夢裡面親人們挨個被投入大牢,婦孺的哭聲哀嚎迴盪在耳邊般的清晰。後來等風聲過了,才好容易在江都安定下來,便再也不想走了,也累得再也走不動了。
想想功名利祿不過一夢耳,百年後誰又記得誰呢。
他又釋然了下來。
“不對,往左貼一點。”
“再往右一點點……”
“還不對……上下不在一條線上啊……”阿紅遠看近看,總覺得這春聯怎麼貼都不正。
“還沒好啊……”阿喻苦著臉問道,他舉著春聯左挪右挪,兩條胳膊早就酸了。
“阿紅,來幫忙啊,仲五一個人忙不過來。”齊叔從後堂走過來,隔著老遠就叫。
“哎,這就去!”阿紅把手放到圍裙上擦擦就小跑走了,留阿喻舉著春聯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這天正是大年三十,最忙的莫過於大廚仲五了。雖說人手不夠,但是八涼六熱四大件的年夜飯還是一點都不能打折扣的,因此全樓裡起的最早的也是仲五。後來拉了齊叔,靳徽過來洗菜打下手,還是忙不過來,這才叫阿紅過來。
“阿紅,去殺雞。”仲五看了一圈此時廚房裡的人,想了半天才招呼道。
“我?”阿紅雖自詡潑辣,但是殺雞倒還從來沒做過,平日裡也只做些洗菜,切菜,燒火的雜活。此刻卻看了看籠裡雄赳赳氣昂昂的小公雞,笑得嬌憨,連連擺手道:“我還是去切菜吧……”
“齊叔……”
“老頭子年事已高恐怕不能勝任。。。。。”不等仲五說完,平時絕不服老的齊叔就忙不迭地搖頭。
如此一來,只有靳徽還沒問也不用問了,明顯更是指望不上。仲五長嘆一口氣,放下手裡颳了一半魚鱗的魚,轉而拿起殺雞刀,叫的“咯咯”歡的雞轉眼間就被開膛破肚,拔了毛躺在案板上了,其身手之敏捷迅速下刀之快準狠穩讓其餘三人看直了眼。
“好了,那麼……阿紅,去殺豬吧。”仲五又吩咐道,阿紅幾乎都捕捉到那一瞬仲五臉上戲弄的笑容,可是再一眨眼又是那張善良正直老好人的臉。
“你還是自己去殺吧……阿喻還等著我貼春聯福字呢……”還沒說完,人就已經早跑沒影了。
仲五又嘆一聲,又拿起了剛才殺雞的刀奔向豬圈。
仲五的手藝全傳自上一輩江都的名廚,那自然不是吹噓出來的。平日裡的茶點做的酥脆得當,甜糯可口就不必贅述了,江都的百姓都有口皆碑。煎炒燉炸煮燜煨也是樣樣全能,絕不馬虎。香飄十里,饞煞萬家雖誇張了點,但是每道菜端上來必定是引得飯桌上出筷如風,餓虎撲食,吃的慢的如吳霜,靳徽那是眼見著一盤子菜滿滿的上來,才吃了沒幾口就只剩渣子了。
年夜飯除了吃,不可或缺的還有酒。酒是江都百年字號胡家的竹葉青,拍開封泥酒香能傳的老遠。飯桌上掃過一輪後,大家你敬我敬推杯問盞沒過多久就喝光了一小壇,人也都有些飄飄然了。子時祭過祖之後,就是新的一年了。
大年夜那是一定要守歲守到天明的,於是玩猜拳的如阿紅,阿喻,吳霜看了一會也加入了戰局。輸的人罰酒一杯,唱曲一支,吳霜唱的那自是媲美仙樂,相比下已半醉還五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