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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不同的容顏卻有著一樣的唇形,紅潤的嘴唇,因為啃了一隻烤紅薯而嘴角帶著滿足的笑容,是顧慎之所完全沒有的。
楊岄終於放過了自己,坦然想到:顧慎之是真的死了,眼前的沈孝,只是一個和他有著同樣聲音的人而已。他目送著沈孝走出了火頭軍的營帳,整理著自己有些凌亂的心情,這只是一個小插曲,根本算不了什麼的。楊岄蹲下來,握住了胸口半塊刻著龍紋的玉牌,默默想到:慎之,我會完成你的夙願,我會把你的兒子,送上夙夜權利的最巔峰,不讓你的犧牲成為夙夜永遠翻不到的那一頁歷史。
第六十一章
一連幾日,沈孝都會親自到火頭軍的營帳來拿傷兵們的飯菜,但每次都是由楊岄親自送過去,自己則是滿足的坐在暖暖在灶臺邊上,啃著楊岄準備的烤紅薯。兩人之間也逐漸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友。
楊岄得知,沈孝原是那小村莊一個大夫的學徒,後來因村莊被掩埋了,他被人所救,死裡逃生,正巧救他的人也是一個大夫,於是就跟著他學醫,直到最近大戰來襲,沈孝才偷偷的跑出來,到軍隊裡面當了一名軍醫,說起來,兩個人都是偷跑出來了,楊岄聽著不禁點了點頭,心想這樣熱血心腸的人,若是到時候收歸己用,應該可以幫自己不少忙,要是有機會,一定要把他引薦給魏先生才是。
兩人正閒聊著,忽然聽見門外有人喊道:“遭了……遭了……有人犯病了……”
沈孝丟掉手中紅薯往帳外跑去,熊熊篝火照的整個軍營如白晝一般,只見不遠處正圍著一群士兵,沈孝擠進人群,看見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兵倒在地上,全身佝僂著,嘴裡還不停的冒出白色泡沫。他走上前,推開那些圍著看熱鬧計程車兵,環顧了一下四周,咬了咬牙,把自己的手塞進了那個病人的口中。
“你們都退後一點,圍著他,他也醒不來,”沈孝抬起頭,看見嚴子舜站在不遠處,開口道:“嚴副將,去到我的營帳拿針灸過來。”他忍不住皺了皺眉頭,手背上已經有血流了下來,楊岄看在眼裡,誰知視線卻再也移不開了,他蹲下來,找了一塊小石頭,彈了出去。那口吐白沫的病人就被點了穴道,昏了過去。
“喂……醒醒……”沈孝還沒弄清狀況,猛然看見人暈了過去,連忙伸出手捧住那人的臉搖晃了幾下。
“他沒事,暈過去了而已。”
眾人見軍醫來了,也便四散退開,楊岄走過去,蹲在他的面前,低頭握住沈孝流血的手說道:“都像你這樣給人看病,自己先到弄得一身傷了,”楊岄並沒有隨身帶手絹的習慣,自己身上穿的又是鎧甲,可是看著他一直在冒血的手背,又有幾分不忍,於是低下頭輕輕的添了一下。
白皙的手背,幾個很深的牙印,楊岄的舌尖觸上的那一瞬間,沈孝無端往回收了一下手,這種感覺不是疼,確比疼痛更加明顯,沈孝看著專心替他添乾淨手背鮮血的楊岄,彎了彎嘴角,將原本要拿出來了絲帕又收進了袖口中。
“你幹什麼!”
楊岄剛嚐到了血液的味道,就被身後的吼聲給嚇的不輕。還沒來得及抬頭,一個拳頭就已經招呼到了自己的臉上。
“無恥之徒,你對沈大夫做了什麼?”楊岄還沒反應過來,這拳頭倒是硬的很啊,一拳上來,他只覺得自己的鼻樑都似乎要被打斷掉了,鼻子酸得連眼淚都要落下來了。
“我什麼都沒做……你以為我要對他做什麼啊?”楊岄揉了揉鼻樑,沒好氣道。
“我剛剛明明看看你輕薄了沈大夫,還說沒有?”嚴子舜得理不饒人,剛剛散去的人群又圍了上來。
楊岄本來就是好面子的人,被他當著這麼多人的無故奚落一番,臉上早已經掛不住了,頓時口不遮攔起來,開口道:“我輕薄他,就算軍營裡沒女人,我也用不著輕薄他吧?你也不看……”他長的什麼摸樣。
哈哈哈……
楊岄的話沒有說完,圍觀的人就已經鬨笑成了一團,沈孝就站在人群的中央,他臉上漠然的神情,忽然讓楊岄覺得另一個人就站在自己面前,楊岄張開口,想說一句對不起,可是卻什麼都說不出口。
“我知道你不是這個意思。”沈孝垂下眼簾,半邊難看的胎記隱在火光中,讓楊岄無端覺得他並非是自己說的那麼難看,更何況……他還有慎之一樣的聲音。
他說完,轉過身子,又轉頭對嚴子舜說道:“嚴副將,把那個傷兵背到我營帳去。”
嚴子舜也意識到了自己的魯莽,低著頭不說話,只是抱起那個昏睡計程車兵,一路跟在沈孝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