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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就算你從來沒見到過他們,他們也都一直存在。
顧慎之覺得有些無奈,他抱起阿寶,起身往屋裡走去,小娃感覺到了動靜,伸出手牢牢抓住了顧慎之的衣襟,小嘴撅起,似乎有些小脾氣呢。顧慎之把他放在床上,四周的爐火很旺,他稍微解開了阿寶的衣服,手指摸著他的額頭,久久都捨不得離開。
可是……他的心裡還牽掛著另外一個人呢。
顧慎之攤開紙筆,燭光如豆,在他臉上投射出淡淡的陰影,他的視線從阿寶的身上收回來,才發現墨汁已經弄花了發黃的信箋。
將信紙裝入信封,壓在青玉鎮紙之下,一切都有條不紊的做好之後,顧慎之取下了胸口的半塊玉牌,放在了阿寶的枕邊。
這一世,縱然自己過的不曾如意,但至少有你,顧慎之低頭,在阿寶的額上印下一吻,嘴角牽起笑意,隱去自己早已氾濫的淚光。
套上風衣,退出房內,將門掩上,才回頭便看見清波端著藥碗站在門口,盤子裡瓷碗中的藥已經冷卻了,看上去斑斑駁駁,顧慎之站在原地,一句話都沒說,倒是清波先開口道:“公子,若是想出去,何必急於一時,門口有王爺的死士守著,公子就這麼出去,只怕還沒走出幾步,就會被攔回來。”
顧慎之愣了愣,才發覺原本就愛哭鼻子的小書童,已經長大成人了。
藥又熱了一遍,推到顧慎之面前。
“公子,王爺臨走時,要我看住你,可是我總覺得王爺有事瞞著我。”清波蹙眉道。
“你這小娃,倒是越來越精了。”顧慎之拿起藥喝了一口,這是他常喝的藥,蘇媚的方子,說是固本培元的,他的身子被傷了元氣,只怕這輩子都離不了這藥了,看來楊岄大概已經全部知道了後來的事情了。
三年,就這樣過去了。他真的變了,按他以前的脾氣,若是知道自己被這樣騙了,指不定要鬧得天翻地覆,可如今,他卻隻字未提,還這樣迫不及待把自己弄到這裡,難道……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救了?
顧慎之猛然清醒,當初自己怎麼會想到去求完顏烈,應該先回藥師谷,找蘇媚。
“他確實出了點事情,可大可小,但他自己似乎不太在意,我正要追過去,勸勸他。”
清波卻搖頭道:“公子,你不要騙清波了,清波心裡明白,王爺是要不行了,對嗎?你們都瞞著清波沒關係,清波心裡清楚。”他忽然有些沮喪,低著頭,忽然從袖中抽出一方絲帕,上面血跡斑斑。
顧慎之的眼睛又被灼痛了。赫然站起身來,閉上眼睛道:“既然你知道,那你一定不會攔我。”
阿寶在睡夢中哼了幾聲,顧慎之走上前拍了拍,小手抓住了顧慎之的手指,怎麼也不肯鬆開。
天將亮,從楚州通往宿州的官道上,大隊兵馬正快速行進,他們雖然中途只休息了一個時辰,但依然精神飽滿,楊岄的馬在隊伍的最前端,此時他身穿一身銀甲,頭戴紅纓帽盔,雙目炯炯有神,指著前面的石基路牌大聲道:“兄弟們,宿州就在眼前了。”
將士們計程車氣陡然一震,高呼道:“王爺威武。”
楊岄的牽住韁繩,大手一揮,對著身旁的人道:“鄭言,未免有詐,你先率五千人去宿州和梁將軍回合,其餘大軍隨本王就地紮營。”
鄭言接了令,正打算領著小分隊先出發,忽然從晨曦中傳來急促的馬蹄聲,馬已經跑得很累了,馬蹄聲混亂不堪,初步估計,大概是一支十幾人的小分隊。鄭言拉起弓,正要往上面搭箭,楊岄揚手製住了他,他定睛一看,卻是夙夜的一小隊人馬,從遠處飛奔而來。
楊岄搭起弓箭,唆一下射向對方主帥的戰馬,馬腿中箭,馬上的人一時不查,重重的摔在地上,滾在一旁的草地上,他身後的其他人也都拉緊了韁繩。
那摔在地上的人,顧不得身上的痛楚,飛速從地上爬了起來,看見楊岄正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自己,那摸樣,分明是當時敢死隊的關校尉。
“嚴副將,你跑什麼?”楊岄一勒馬韁,,馬蹄在那人的面前停了下來。
嚴子舜此刻已經一臉憔悴,眼窩青黑,下頜的鬍渣顏色很深,身上的盔甲多處破損,想必是剛剛經過一番長時間的激戰,此刻才剛剛死裡逃生。
“關……西南王,宿州破城了……”他席地而坐,耷拉著腦袋。
楊岄心神一滯,抓住了韁繩的手猛然一緊,半個月,終究還是沒有熬過,他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隨即開口問道:“城破了,百姓呢?梁將軍呢?”
“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