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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岄縱身躍出房門,趁著夜色,與在門外接應的死士,一同從剛剛潛入行宮的密道逃走了。
夜火在寒風中越燒越旺,楊岄回過頭,聽見了塑國士兵的呼救聲,他知道完顏烈定將在這場大火中化為灰燼,但他忽然覺得,這似乎並不能減輕他心底的任何一絲疼痛。
背上樑明玉的屍體已經僵硬。楊岄一行幾人在宿州城外的一處亂葬崗,連夜挖了一個坑,將梁明玉的屍體葬了下去。每個軍人的最終願望,不是凱旋歸朝,便是馬革裹屍。梁明玉死了,他終於譜寫了自己的一段輝煌,但是倘若楊岄不去推翻夙夜朝廷的統治,讓皇位重歸顧慎之的話,那麼梁明玉所做的這一切,只不過是一個購機叛黨的叛臣。歷史從來不以真想論功過。
楊岄回到軍營的時候,已經有斥候回報,塑軍完顏將軍遭遇行刺,如今宿州城群龍無首,原本從宿州周邊掠奪而來的糧草,也早已不能支撐塑國十萬大軍的消耗。而夙軍方面,雖然沒有朝廷的支援,單憑從雲州來的軍隊,便足以與塑軍抗衡。軍報一路送進營帳,宛平國赫然在宛平與塑國的邊界發起小規模的戰鬥,一時間塑國已經腹背受敵。
楊岄指著大地圖的心臟部位,那裡便是夙京,如今自己的軍隊也正一步步的逼近那裡,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端起几案上一碗發黑的藥汁,灌入自己的喉中,魏卓然就在此時從營帳外走了進來,滿臉憂容。
兩個人四目相對,有一瞬間彼此都沒有開口說話,楊岄介懷於魏卓然的城府老辣,而魏卓然也確實對這個從小便看著長大的楊岄有著幾分的虧欠,空氣似乎都凝結了起來,楊岄放下了藥碗,屏退了左右的守衛。
“魏先生有什麼話,就直說。”
魏卓然抿了抿薄唇,微微蹙了蹙眉道:“聽青陽的死士來報,慎之似乎已經脫身了。”
“什麼?”楊岄心下一驚,出口問道。
“只怪宛平國那個時岱山,居然幫著慎之逃走,清波在慎之走了之後,不但知情不報,還為之隱瞞,死士為了不暴露身份,又不敢貿然靠近目標,所以待他們發現慎之被掉包之後,據說人已經走了有七八天了。”
如今完顏烈已死,收回宿州指日可待,而調往夙京的軍隊,雖然沿途遭遇了各路藩王的阻撓,但是因為打著勤王的名號,且兵強馬壯,以至於誰都不敢開罪,只能乖乖的開啟城門,迎接西南王背上勤王。可是偏偏在這種乾坤將定之時,最重要的那個人卻消失不見了!
楊岄轉過頭,皺眉看著地圖左側的一賭牆,上面已經用墨汁寫了四個大大的正字,等到正字寫滿六個的時候,如果葉千驕還沒回來,或者說如果葉千驕回來了,但是沒有帶回解藥,那麼等待自己的便只有死一條路。他多麼想在死之前將所有的事情都做完,那樣他就可以安安心心的離開了。
顧慎之,你會去哪裡呢?
楊岄閉上了眼睛,他忽然覺得自己好累,在沒有發現自己愛上他之前,他只覺得自己恨的很累,可是誰又能知道,原來愛一個人,盡然比恨一個人還要累上幾千倍,幾萬倍。
沉思,良久的沉思,楊岄終於昂起了頭,大步向帳外走去,對著軍營裡面的將士們高喊道:“兄弟們,今夜都給本王休息好了,明日一早舉旗攻城!”
作者有話要說:我都羞愧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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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第七十七章 。。。
天矇矇亮,但是帳篷中依舊漆黑一片,少年的腳步卻沒有半點的遲鈍,他熟稔的找了一張椅子坐下,黑暗中他的眸子明亮又空洞。
顧慎之和葉千驕就跟在他的身後,尾隨他們進來的,還有祭魂族大祭司,帳外的風又大了起來,有侍者進來點起了爐火,陰冷的帳篷裡面總算有了火光和熱流。
從帳篷外陸續又走進來幾個人,其中年紀與枯石相仿的那三人,分別是四大祭祀的其他三個,他們都穿著毛皮的衣服,滿臉的絡腮鬍子上還沾著雪花,可是帳篷裡面依然很安靜,並沒有人開口說話,只是他們的目光不約而同的聚焦到了顧慎之和葉千驕的身上,無形的壓力讓他們的呼吸都變的小心翼翼了起來。
“少主,如今四大祭祀都在,你若是想放過這個祭品,就必須得到四大祭祀的認同。”枯石開口說道,視線掃過在座的其他幾個人。
“什麼?少主要放過祭品,這怎麼可以,闖入禁地的人,是不可以被原諒的。”其他幾個人忍不住附和起來。
少年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就如靜謐的雪夜一樣,冷漠,安詳,他手中的石棒敲擊著地面,那篤篤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