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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出了青陽城,因為雪大,走的很慢,忽然間遠處有一批棗紅馬嘶叫起來,雪地裡的馬車也驟然停了下來,馬車一陣重重一滯,楊岄抱著顧慎之的身子歪倒在車廂裡。
顧慎之哼了一聲睜開眼來,溫熱的氣息吐在楊岄的臉上,兩個人的臉頰就這樣紅了,遠處,幽怨的笛聲遠遠的傳來,馬伕探進頭來,小聲道:“小王爺,這馬是王子府的,是一匹公馬,怕是發春了。”
楊岄不聽還好,一聽發春兩個字,臉就綠了,吼道:“誰發春呢?”小心的放下懷中的顧慎之,躍出了馬車,對著那笛聲的來源處,含著內力喊道:“時兄……管好你的馬,管好你的心,天冷了,早些回去抱美人吧。”
那笛聲果然斷了下來,只聽見馬兒又嘶叫了一聲,萬籟俱寂,只有馬蹄聲越來越遠,終究消失在了茫茫雪原之中。
顧慎之尋了一個舒適的位置坐好了,抱著一個軟枕,將頭靠在那裡,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見楊岄進來,只是低低問道:“趕走了?”
楊岄不屑道:“還不都是你這騷狐狸。”
顧慎之低頭一笑,翹起嘴角看著楊岄道:“你剛才還抱過我這隻騷狐狸,豈不是現在也惹得一身騷了?”
楊岄的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嘴角抽搐了兩下,看見一旁的清波一雙眼在他們兩之間來來回回,頓時找到了出氣筒:“你看什麼看?別以為我會對他好,只不過我現在不想跟他計較,孩子是無罪的。”
一句孩子是無罪的,頓時讓另外兩個人笑了出聲,笑過之後,顧慎之的眉卻又緊了起來,倘若孩子像你,倒未嘗不是一件好事,生性耿直,直抒胸臆,但至少活的自在,倘若像自己,那又不知道要受多少的苦楚,才能緩過胸心口的這股氣。
車行了四十里,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馬車裡面早已經凍得沒有半點熱氣了,在客棧門口停了下來,楊岄叫車伕看好了東西,自己進去定房間,誰知道這方圓十幾里路,只有這麼一家客棧,因為去夙夜的官道毀了,很多商客都改走這條路,雖然是大過年的,卻也剩下一間房了。
清波抓了抓腦袋,開口道:“公子,我就和車伕大哥一起睡通鋪吧,你好好照顧我家公子就可以了。”楊岄才想開口拒絕,那小子就已經跑了出去,到車裡面扶顧慎之。
可是顧慎之卻沒有出來,坐在馬車中發呆,想了半天伸手拔掉了髮髻上的青玉簪子,打撒了頭髮,從包袱裡面取出了一塊白色的紗巾,把自己的臉蒙了起來。
“公子,你這是?”
“天底下男子懷孕的,能有幾個,我還不想被眾人所指,就勉為其難,裝一下吧,清波,你來扶我一下。”
清波依言上前扶住顧慎之,可是長途跋涉,他的雙腿早已經麻木,這時候更像是有千萬只螞蟻在啃咬一樣,痛的他直皺眉,怎麼用力也站不起來,撩開大衣,腳踝已經腫得碗口大了。
“我去喊小王爺。”清波見狀,又心疼了起來。
“出門在外,注意稱呼,以後不要喊小王爺了,就叫公子,明白嗎?”清波點點頭,耷拉著腦袋去找楊岄。
楊岄覺得自己現在就是一個苦力工,他都開始後悔為什麼要做這趟差事,現在好了,顧慎之就更自己腰帶上的配飾一樣,甩都甩不掉了,他很不情願的跑去抱顧慎之,拉開馬車的時候,頓時驚呆了。這人,真是跟父親書房裡面的那個女子像極了,尤其是這雙眼睛,就是一個磨子裡面刻出來的,可是,這個樣子,總覺得有些奇怪,看了半天才發現,原來顧慎之打撒了頭髮,蒙著下半張臉。
“你……這是做什麼呢?”楊岄抓了抓腦袋,一張臉又紅了起來,隨即反應道:“難道是想勾引我?我告訴你,沒門。”
顧慎之收回了自己的視線,低頭道:“我不想太引人注意,所以,這一路上,你我就扮作是回家探親的夫婦吧。”
“誰跟你是夫婦了……”楊岄的臉更紅了,說話都急了。
顧慎之皺眉,心中嘆了一口氣道:“我只說是扮,又不是真的,我也不想做女人,只不過,我不想給我們帶來麻煩,這天下間生子的男人,想來也屈指可數。”
楊岄又不樂意了,可是轉頭想一想,何嘗又不是道理,雖然他這次行蹤保密,但是顧慎之有孕在身這件事,整個宛平那是都知道的,這也只是權宜之計。
楊岄認命的抱起了顧慎之,走向二樓的廂房,他怕別人看見了,有特意拿大氅蓋住了顧慎之的臉,只是對著掌櫃的說道:“掌櫃的,我娘子身子不好,等下借你們廚房用用,熬個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