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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了不得了,怎麼到了宛平來了,李嬤嬤平生第二次覺得神魂不定,這雪後初晴的,天氣尤為冷的厲害,可她愣是時岱山的門口一等就是兩個時辰。
“嬤嬤,你說的都是真的?”時岱山蹙眉,整件事情雖然聽起來都很有道理,但是他實在想不通,既然如此,楊岄又怎會把這麼重要的人送給了自己。
“大王子,你是喝我的奶長大的呀,我怎麼可能騙你呢,我是雲州人,你也是知道的,雖說那裡不富裕,但我也不可能為此背井離鄉的跑到青陽來,當年就是因為這個事情。”李嬤嬤說著,想起當時的事情,還覺得感慨萬千。
那時候她剛剛生了二兒子,就聽聞西南王府要找奶孃,想著去王府當奶孃可是一件好差事,弄不好能養活一家人,去了那裡,才知道里面住著一個女子,還未生產,只是動了胎氣,隨時都有可能分娩。
那女子長得很美,眉宇中有著幾分英氣,看樣子不像平常人家的女子,她只當她是王爺的一個侍妾,卻也未想到其他,後來那個女子果然還未等到足月,就產下了一個男嬰,那嬰孩生出來的時候異常瘦小,全仗著自己的幾口奶,才勉強讓他活了起來,依稀仔細想想,那嬰孩的蝴蝶骨處,似乎還有一顆硃砂痣。
“大王子不妨看看,他的後背是否有一顆硃砂痣。”李嬤嬤閉了閉眼,又回憶起那些事情來:“我當時只當她是西南王的一個侍妾,哪裡會知道她是順貞皇后,她那時候只是給了寫錢讓我逃走,也並未告訴我她是什麼身份,這些事情,還是很多年以後,我從民間陸陸續續聽說了順貞皇后的事情,才串聯起來的。”
李嬤嬤說著,雙手合十,唸了一聲阿彌陀佛,帶著皺紋的眼角落下了淚來:“這麼些年,我一直念著那嬰孩是不是還活著,又不敢打聽,他出生那個時候,大約也只有三四斤的分量,抱在手中都不覺得有東西,如今卻長了這麼大了,還跟他母親出落的一模一樣,又有了大王子的子嗣,真是老天開眼了。”
時岱山一時還不能適應,只覺得這聽起來倒像是一個離奇的故事,卻又找不出什麼破綻來,順貞皇后的事情,他自然也是聽說過的,當年要不是她一人去雲州求兵,父王也不可能被楊定邊打回老家,可是,她所懷的那個孩子,卻說是在路上便小產了。至於那顆硃砂痣,他倒是沒有注意,顧慎之對他雖然不曾像以前一樣敬而遠之,卻也不曾主動親近。
為今之計,怕是隻能壓在心中,不能開口了,而且看那人的樣子,只怕是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吧。
時岱山低眉想了想,越想越覺得這事情不簡單,隨即喊了門口的侍衛進來,拿起筆墨寫了起來,裝入信封,用火漆封號了,再送走。才轉身安慰起來身邊的乳母:“嬤嬤,你彆著急,若真的是他,我也定會好好待他,只不過,這個事情,再不可告訴其他人了,嬤嬤你先回家好好歇著,此時還要從長計議。”
送走了李嬤嬤,時岱山正打算去後院看望顧慎之,原本對於他,時岱山總覺得自己帶著幾分高高在上,救人於水火之間的感覺,可是今天聽了嬤嬤這一席話,頓時覺得自己乘人之危,竟然是個下作的東西,又想起他那樣的人,他那樣的身世,在西南王府能活到今時今日,怕是不知道受了多少苦處,一時間又是心痛,又是自責的,到在院門口來來回回了幾次,都不敢踏入半步。
只是今後,還得一切如常,可不能讓他看出半點不同。他那樣的性子,若是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怕是再也沒有臉面再苟活在這世上了。
時岱山這廂正捧著小心肝痛的抖抖索索,忽然聽見裡面有人咳了幾聲,一聲聲抽在自己心口上,連忙三步化作兩部往裡面去。卻看見那人正背對著自己,咳的顫顫巍巍。
“天這麼冷,怎麼跑到外面了?”又想嗔怪,又是捨不得,時岱山只恨自己不能馬上變成一件棉大衣,把顧慎之裹得嚴嚴實實。
“我第一次見到雪花,覺得新奇罷了,只是沒看見它是怎麼落下來的,醒來的時候,已經一片白了,下次若是再下雪,就算是半夜,你也要把我喊醒了。”顧慎之難得這麼興奮,蒼白的臉上,盡然被凍出了兩朵紅暈。
“你要看雪,那還不簡單,這兒三天兩頭下雪,哪裡用得著專門半夜起來。”時岱山趁機把他抱在了懷中,這嫩豆腐吃的,可還真是熱乎:“再過幾天便是新年了,到時候我帶你到城裡面逛逛,去吃一吃我們青陽的小吃,再帶你上普賢寺許上一個心願,保你來年身體康健,事事順心。”
“哪能這麼容易,許個願就能成真了,那這世上的事情不是都太簡單了,